坐。”
吳尚道邊走邊問道:“告什麼罪?”
原來白素真那天被吳尚道抱住,只剎那間,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認出吳尚道正是當rì被自己捲包而去的道人,心下恍然。眼下白素真將這事說了,又道:“小女子本xìng貪寶,還請道長見諒。”吳尚道笑道:“這也算事麼?你已經進步很多了,不必苛責以往。”
“多謝道長。”白素真也不敢抬頭。
吳尚道只覺得白素真老是“道長道長”的叫他,十分不慣。吳尚道苦笑問道,“你是怎麼算出我的行蹤的?”吳尚道已經孕成元嬰,乃是入道之人,尋常世間占卜相面之術對他而言都沒用處。聽家丁所說,找到吳尚道乃是白素真推算出來的,不由好奇。
說到這事,白素真不由兩眼放光,適才小女子姿態一掃而空,得意笑道:“你那朋友從九華山取了一件寶貝,乃是地藏佔察輪。”說著取出一個轉輪一般的法寶,“用這個便能推算九生十類,過去未來!別說你一個道人,就是大羅金仙也逃不出去。”
吳尚道聽了,正sè道:“我是道,他是魔,並非什麼朋友!你若真心向道以求證果,這些東西就該還他。”白素真不由神情一挫,略顯委屈道:“這也不是他的東西,何況我都拿了,還有還回去的道理麼?”吳尚道一挑眉毛,假裝嚴厲道:“剛才還誇你進步頗大,只一個小小的輪子就試出真xìng來了。”白素真雙眼登時霧氣濛濛,又像要哭了一般。
吳尚道正要安慰,只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大笑。只見紅衣飄飄,兩列宮裝少女踏花而來,一人手持紅紗一邊,鋪出一條紅地毯。赤明魔尊也是一身大紅常服,就像是新郎官一般,踏著紅紗進了花亭。
“不請自來,還望主人見諒。”赤明先向白素真行了一禮,又對道人道,“道友別來無恙?”吳尚道嘴角略牽,答禮道:“祖師庇佑,一切尚好。”
赤明笑道:“我聽人說你來了,巴巴地趕來,卻聽到你不肯認我這個朋友,實在讓人心寒啊。”吳尚道也笑道:“你我本就不在一條路上,我若是說你是我朋友,恐怕倒讓你笑我虛偽。”赤明撫掌大笑:“果然真人真言,可惜道友嫌棄在下,否則真想認道友這個朋友。”
吳尚道徑自坐下,道:“若是道友迴歸正道,別說朋友,就是結為兄弟也並無不可。”赤明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道:“那可求之不得呢。只是貧道敢問一句,正邪是怎麼區別呢?”
吳尚道正sè道:“正道自然是以清靜為根本,以道德靈言五千字為綱領,清心寡yù,守弱不爭。”赤明笑道:“那何謂邪呢?”吳尚道繼續道:“一心攀高,貪得無厭,yù求無度,背信棄義,悖逆自然,皆是邪路。”
赤明起身走了兩步,大笑道:“多謝道友!今rì貧道才知道原來自己走上了斜路。只是敢問一句,正路對眾生有何益處?邪路對百姓有何害處?”吳尚道一愣,道:“這還需要說麼?行正道,自然了結煩惱妄想,得清靜根。走邪路,勢必沉淪苦海,永墜迷途!”
“那麼道友也認為正路是為了蒼生好,邪道是殘害蒼生?”赤明轉兒冷笑道,“我倒想問問,讓蒼生有吃有喝,有玩有樂,有什麼不好?好吃懶做本就是蒼生本xìng,我讓他們順應本xìng,率xìng而為,豈不正是自然之道!反倒是你們正道中人,偏要給蒼生套上條條框框,偏要讓蒼生有福不享,做那些自殘自虐的勾當,到底是誰在造福蒼生,誰在殘害黎民?”
吳尚道也起身道:“你我都知道人身難得,你斷人慧命,削人yīn德,也是為了蒼生好?”
赤明又是一聲狂笑:“世人只求這一世舒爽,哪管來生飄渺?再者說,便是苦修一世,來生必有福報?你我都是入道之人,想必不會信那些禿驢的謊話。道友捫心自問,便是道友這般天縱之姿,道緣深厚的,要想成真有多少磨難等著?何況如道友這般的,萬萬人中又有幾個?含心忍xìng以求人身,萬萬萬人中又有幾個?”他見吳尚道不答,自顧自笑道:“恐怕一個都沒有吧!大道施行,哪裡那麼簡單讓人都證了去!”
“便是有那麼一分希望,總得搏上一搏。你斷人慧命,讓他連這一分的希望都泯滅了,不是殘害又是什麼?”吳尚道皺眉道。
“哈哈,因為這一分都不足的希望便人人放棄生活,放棄樂趣,放棄幸福,過那苦修的生活,還好意思說是造福?”赤明笑道,“百姓自有機緣,你憑什麼想讓人人得道,個個成真?你要解民倒懸,民樂於倒懸,關卿何事!”老子道本就崇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