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他已經準備了一盒凝血膏,說可以作為賭注,他不要爵爺任何東西。反覆說了這凝血膏有很強的止血效果。不過,我跟他說,楊爵爺是一代名醫,手裡止血藥恐怕不少,對你這東西未必稀罕。這樣吧,反正這個避寒丹要給他的,你就拿它先當個賭注,測試一下楊爵爺究竟有沒有我說的那麼厲害。所以我就把它交給了蕭撻凜。——如果要怪罪就怪我吧,我給這裡給楊爵爺賠禮道歉。”
韓德讓站起身,躬身一禮。
其實,皇后蕭燕燕之所以沒有直接把避寒丹交給楊仙茅,而是讓韓德讓轉交交給楊仙茅,主要目的就是讓楊仙茅承他的情,以便化解兩人的矛盾。沒想到韓德讓儘管口頭上說跟楊仙茅的仇怨一筆勾銷,心裡卻一直還有芥蒂。
對於蕭燕燕給楊仙茅珍貴至極的避寒丹這個舉動,韓德讓卻解讀為是蕭燕燕在對楊仙茅示好,很生氣,很吃醋,知道蕭撻凜心高氣傲,於是故意找到他,誇張地跟蕭撻凜說了他跟楊仙茅比試的事情,用激將法讓蕭撻凜去找楊仙茅比試,想借蕭撻凜的拳頭狠揍楊仙茅一頓出氣,沒想到蕭撻凜的鐵拳也沒能傷到楊仙茅分毫。
楊仙茅何嘗知道其中的緣由,當下拱手說道:“算了,其實朋友間相互切磋,就算沒什麼賭注也沒問題的。你們把事情看得太複雜,才搞出這麼多東西了。再說了,蕭撻凜將軍的這凝血膏也是一個寶貝,他戰場上親自檢驗過的,錯不了,我也正好缺這樣的樣子。”
蕭撻凜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眉飛色舞的說道:“那東西真的是寶貝,特別是內出血。我有一次肚子捱了對方一悶棍,郎中檢查說我內臟破裂,出了很多血,沒辦法開膛破肚,因為他們都不會鉭業這種開膛破肚治病療傷的手段,於是我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將這膏藥挖一小坨和水吞了下去。想不到肚子的劇痛逐漸減輕,拉了一些黑色的便便出來,而且肚子不再劇痛。於是我每天用這膏藥和水吞服。漸漸的竟然好了。只是那一次受傷,我好幾個月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天天喝藥,才慢慢治好的。但是也撈回了我一條命了。”
楊仙茅緩緩點頭,如果這藥丸真的有蕭撻凜所說的這種效果的話,那倒的確是一個寶貝。因為有時候自己需要救助的人太多,連續好幾個內臟受傷的人需要手術。如果自己來不及,肯定只能犧牲其中的某幾個病情太危重的人。因為只有一雙手救不了那麼多人。有了這種藥,可以減緩出血,那樣就能贏得時間。所以,這東西對治病療傷來說倒的確是個好東西,用捱上兩拳來交換是值得的。
楊仙茅點點頭,倒了一杯酒舉起來對蕭撻凜說:“多謝將軍送給我這麼好的東西。”
蕭撻凜趕緊也倒了一大碗酒,說:“楊爵爺說錯了,這不是我送你的,是我們打賭我輸了,輸給你了,我可不能承你的情啊,本來就歸你。”
楊仙茅笑了笑,倒了一大碗酒,喝乾了又倒了一碗,對韓德讓說:“請轉告皇后娘娘,多謝她的厚意,把這麼貴重的寶貝送給我,我當真受之有愧,因為到現在我還沒給皇帝做什麼事情呢?”
韓德讓也倒了一大碗,說:“皇后娘娘非常看重楊爵爺的醫術和才能,只可惜,楊爵爺是大宋的人。如果有一天楊爵爺不想在大宋呆下去了,想到我們大遼來,皇后娘娘和皇帝,還有我們這些人都竭誠歡迎。娘娘答應,爵爺想當什麼官一句話的事,沒有不答應的。”
楊仙茅笑了笑,沒有接這話題往下說,端起酒喝乾了。
雖然這一次三人都喝得比較斯文,但是,喝到最後,還是把整整一罈酒都喝乾了,三個人也都有些熏熏然,這才各自告辭回去安歇。
第二天,楊仙茅讓耶律休哥到自己帳篷來,要給他做手術。
楊仙茅這之前已經取出了手術照明燈,讓外面的幾個侍衛進來,每人拿著兩盞,將燈光照在手術檯上,然後開始給楊仙茅做斷筋再續手術。
這個手術的難度要比當初他給嚴儒生醫治要難得多了。不過,他此刻的醫術水平也不是那個時候能比擬的,已經經過了若干大手術的磨練,早已經胸有成竹。而且,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手術方案,他檢查過耶律休哥的傷手,經過反覆權衡之後,最終制定了手術方案,按照既有的方案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手術進行了兩個來時辰,最終結束。
楊仙茅使用的是區域性麻醉,所以整個手術過程耶律休哥都看在眼裡,見楊仙茅嫻熟地切開傷口,將斷筋清理重新續上,縫合血管,確保切斷部位血液重新流通,這是斷筋再續手續能否成功的一個非常關鍵的環節。
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