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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不算作數了。現在就算是尚未度過天劫,仍舊是練氣士,修到離魄、合體,可以直接吸納天地靈氣,活三萬六千歲,就能被稱為仙人,只不過,這樣的所謂“仙人”,也只是人仙而已,還不如渡劫之後的地仙。

至於那個道人……薛清勾了勾嘴角,道:“大約那是個‘鬼仙’吧。人間界修道者有所謂,渡劫不成,靈氣集聚,欲要暴體而亡,未免元神崩潰,真靈不存,索性先一步自殺,還能謀求轉世之後的入道之機,是以為‘尸解’,這道人,也能說是個‘尸解仙’?”

朱眉聽得哈哈大笑,起來,道:“道長,你這說得真是分毫不錯!我以前曾聽人說,西方教有所謂坐化,也與‘尸解’類似,他們就可以說是‘坐化佛’了!”

薛清也笑了笑,卻覺朱眉這話得有幾分違和感,皺了皺眉,沒有細想,道:“廢話就不多說了,你自行在這裡修煉,我去往城南一行。”

想了想,薛清又回頭對朱眉道:“你既是已經踏入了修道之門,總也該有個結果不是?世間萬物萬事,你想要,就要付出代價。別隻一味為了玩樂,卻荒廢了正事。今日瞧著你十分逸得,日後真就不會為今日所作所為,後悔萬分?朱眉,你也算是好資質,別浪費了。”

朱眉搖了搖尾巴,並沒有反駁,只是歪了歪腦袋,也不說什麼,一旋身跳進了草叢裡,又不知鑽到哪裡去了。薛清嘆了口氣,無奈笑笑。橫豎朱眉也不是他的子弟,言盡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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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踏入三清觀,薛清卻赫然發覺,之前的那張符紙已經不見了。他自覺那困人的陣法他是用得慣了的,就算第一次用符紙,也不該這麼輕易就被人揭去了,還是說,用法本來就不對?或是出了別的什麼岔子,被人從外頭破掉了這陣法?

思來想去,並沒有什麼失誤的地方。那符紙上自帶了強**力,琉璃淨光佛的血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失效,而他在放符紙的時候,又加上了一道禁制,陣中的人不論是如何折騰,也無法撼動那符紙分毫。可能是……必經陣法畫在紙上,其實應該有所改動?

搖了搖頭,把符紙放了回去,單等日後再研究,薛清踏入先前遇見那魂魄的淨舍之中,淡淡的死氣還在,但是那道人卻已經不見了。

果然逃走了。這所謂奪舍的法術,興許就真是這道人一脈手創,他如果死了,日後也沒有那麼多借屍還魂的傳說了。如此也就罷了,一飲一啄,因果自定,薛清也不是非要將那道人置之死地,就是擔心此人為非作歹罷了。

此時覺得那道人遺下的惟獨死氣而已,並沒有戾氣或是怨念,應當不是什麼……

想到此處,薛清忽然間醍醐灌頂一般,猛地有所領悟了。

既然他曾經奪舍,即便是在死人身上還魂,也應當帶著幾分不屬於人間界的氣息,僅僅是死氣,怎麼可能?

先前這道觀之中的道人,盡數被人謀死了,而最終那罪魁禍首的道人,卻又輕易伏誅,世間真的就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這座道觀如此建制構型,究竟是什麼人,為了什麼目的,才建立起來的?又是誰,在這座道觀裡,因為這樣的風水建制而收益了?

再說朱眉所言,第三次遭遇那道人的時候,分明一個小道士身上有那道人的物件,也有那道人的氣息,卻偏不是那道人,誰就能說,這不是一個障眼法?

而現在……就算是他真能找人揭了那張符紙,逃逸而去,也必定耗費許多精神法力,肯定跑不了多遠!薛清左手一翻,指間便顯出一枚青色的短矢。他抬手一揮,那青色的短矢浮於空中,飄飄蕩蕩,片刻之後朝著一個方向激射而出,不多時就聽見一聲慘呼。

那聲音發出的地方與此間相隔不遠,薛清信步走出房門,只見東北角上那角樓上黑雲籠罩,在那一股股黑雲當中,好似有一隻只怪獸張牙舞爪,呲牙咧嘴,又像是一個個陰魂,探頭伸手,欲要將人拉入那黑雲之中,擇人而噬,好不恐怖。

慘呼的聲音連綿不斷,好像是有一個人正在被活生生地吞進猛獸的腹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漸漸死去,又是劇痛,又是懼怕。薛清搖頭嘆了口氣,現在這隻怕是反噬了吧?

先前說這道人是所謂“鬼仙”,現在想想,在另一方面上來講,倒是歪打正著,說得一點也不錯。這道人用人的魂魄怨念修煉自身,這是最為陰邪的邪法,一旦壓制不住,死無全屍,簡直是慘不忍睹。只是,偏還有人鋌而走險。不過他這走穴奪舍的法子,倒是新奇。

薛清朝那角樓走去,忽地想起先前自己和朱眉說的那些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