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與半月老祖一道,一臉的苦哈哈。
臨出發之前還有點分歧。司檀要他大師兄御劍帶著她。衡清把劍一收,皮笑肉不笑道:“師妹,你最近又肥了,師兄可載不動你。”把司檀氣得直跺腳。帝君抱了阿寒,小光頭跳上了劍跟我招手:“三師姐快上來!”我還沒動,手臂給扯住,衡清口氣叫一個斬釘截鐵:“不行!師妹該跟我!”
最後我只好妥協搭在司檀後面。
哪知劍剛升起,衡清一跳跳至我旁邊,十分沒有節操道:“六師妹,不好意思,師兄渾身沒力氣啦,你搭我一程吧。”
司檀原本就一臉老大不爽快,如今見他大師兄又是犯懶又是跳到我身邊起膩,肝火大動,調轉了劍頭便要往一處山峰上撞,頗有同歸於盡的勢頭,很是要命。
小命要緊,無奈之下,我只好跟在看來比較靠譜的溫玉渲後面。
溫五師弟臉都紅了,自從他聽他師父宣佈我就是他三師姐後,他便一直這副狀態。結結巴巴與我道:“三師姐、你你可站穩了。”跟著把劍飛得四平八穩的。司檀瞧著我們哼了一聲,他大師兄也重重哼了一聲,帝君抱著我兒,穩穩自我身旁掠了過去。
劍上溫玉渲與我表白說道:“從前的三師姐高高在上,如今的三師姐……很是平易近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的樣子,我都很喜歡……”
本仙姑聽罷,懷疑這廝也是暗戀他三師姐的,好半天鬱卒。
御劍的速度就是快,千里之地,不出半日便到。
晚上我們住在會陰山外的稽鎮上。溫玉渲辭了我們繼續趕路。下地時天色未晚,可家家戶戶門窗關閉,如臨大敵。好不容易敲開了一處人家,面青唇白的主人與我們說道:會陰山出了個吃人妖怪,晚上便出來興風作浪,如今已經不知死了多少人。
司檀聽罷興奮與她師兄道:“大師兄二師兄我們捉妖去吧?”衡清則賤兮兮問我:“師妹想不想看看大師兄斬妖殺怪的英姿?”還是帝君他老人家務實些,攜著我兒敲開了客棧的門。
司檀對我的敵意,以前是露骨的,如今是隱形的,眼神裡通常是無視我狀,只是事事好強,要把風光蓋過我,就是在路人甲面前,也發揮的淋漓盡致。
她十分志得躊躇與那掌櫃透露自己乃修行得道之人,嗯,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那種,深受會陰山妖怪精神折磨的掌櫃夥計們立時大喜過望,七嘴八舌將女神仙包裹個水洩不通。帝君面無表情徑自尋了桌子坐下,我兒牽在他手上,我自然也跟過去了。衡清晃頭晃腦,一臉“不理你,看你瞎掙騰”的賊笑也坐下,小小八仙桌,小光頭與我兒湊了一張凳,五人坐著便滿了,司檀遲了一步,氣得直跺腳。
我奇怪問道:“大師兄二師兄下凡的目的不是除妖嗎?為什麼看到妖怪不準備理會的樣子?”帝君兀自飲茶,衡清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是‘咱們’,不是‘你們’。”他閒閒道:“這等小妖小怪是殺不完的,咱們最緊要的事便是儘快找到璣罡劍,殺大魔王。大魔王一死,那股戾氣便會煙消雲散,小妖小怪自然會立即消失。”
我茫然道:“這樣啊。那大魔王在哪裡啊?”衡清噗哧笑道:“你只管等著好了,魔王若出世,定然有天崩地裂的事情發生。以如今妖孽橫行的情況看,也快了。”
他的語氣竟還輕鬆得很。
我皺眉:“那這裡的百姓怎麼辦?”
衡清渾不當回事道:“六道生死輪迴,閻殿自有定奪。這裡會出現吃人妖孽,與那戾生魔王出世道理一般,都是天數。”
天數天數,數他個頭啊天數!
我眉心有些抽搐,知道自己說下去保不住會暴打這廝。
真的,稽縣的百姓何其不幸,遇到四神仙,一個沒法力,一個只管吹牛,兩個是冷血的。
我很是不滿,衡清還火上燒油道:“師妹你莫擔心,有大師兄在,保你沒事。”說完動手動腳要拍我的手,我一怒拿了醬油碟子便倒扣上去,他呼地縮回手,無辜望我。
這半日我都儘量避開著與帝君接觸,因為一看到他,我便不由自主想起那些難堪之事,一會兒恨他竟還想讓我去看看他與他“三師妹”卿卿我我、風花雪月的往事,一會兒又備感茫然:難道自己真的是他三師妹?弄得異常糾結難過,我這許多年從來沒這麼傷腦筋過,偏偏都是些沒有結果的事,只好儘量視而不見。
我這情緒累積得都有點兒堵氣的意思了,可恨的是帝君性情是那萬年寒冰,你冷淡來他更冷淡。半點理會你的意思都沒有,便像往前的糾纏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