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漁夫撐著竹筏驅趕鸕鷀捕魚,其他時間沒有任何人造訪。她就躲在這裡,每天看一看那個牽掛已久的身影,就覺得很滿足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合歡說得沒錯,她抵達這裡的時候,龍君已經年滿二十了,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她想過直接去找他,可是害怕自己這個樣子會嚇著他,於是靜心等待,慢慢和他相識,才能讓他重新愛上她。
真是奇怪,換了一世,那種熟悉的感覺也會清空,她看見他的時候忍不住臉紅心跳,完全不像做過兩年夫妻的樣子。可能她就是為他而生的,不管到了哪裡,她對他的感情不會消退,永遠充滿了激情。
有腳步聲傳來,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她已經可以分辨了,那就是他。她心頭一喜,推開巨石沉入水底,搖身潛過去,隔著厚厚的水幕,看到木碼頭上站著個人,日光之下一襲青布長袍,眉眼分明沒有改變,專注地觀察水紋,彷彿是在看她。
她的頭髮漂浮在眼前,散亂地編成了網,連划水都放輕了動作,希望他能多停留一會兒。水面上一聲響,平靜的湖水還是被擊破了,一隻木桶沉了下來,帶來一股淡淡的酒糟味。龍君這一世是釀酒師,還好沒有投身在帝王家。
這裡水桶被提了上去,那裡咕咚一聲,有什麼落進水裡,定眼看,是一把牽著紅線的鑰匙。她忙追上去,追到湖底,把鑰匙撿回來,也未及多想,浮上水面,雙手捧了上去,“這是什麼?”
湖裡憑空冒出一個人來,他嚇了一大跳,但還是回答她:“是鑰匙。”
她笑眯眯的,“是誰的鑰匙?”
“我的。”他怔怔道,放下桶對她做了一揖,“多謝了,還請歸還。”
她牽著鑰匙的線繩,小鹿亂撞——啊,還是他,一樣的容貌和聲線,夫控十級的夷波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