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經營水運,對收入非常看重。
“金銀和銅錢燒不掉的,但是大宗財物肯定不會放在這裡……北畠水軍可不像服部黨,他們是北畠家的屬下,幾個大將都有領地的。”我說。
“你真是狡猾啊!昨天說不取贓物,原來是根本沒有!”佐脅良之笑著說。他和我關係密切,又是信長派駐的與力,也只有他能這樣開玩笑了。
“我可不是虛言啊,說有贓物就肯定有贓物……真是的,控制了伊勢灣,還怕沒有錢犒賞嗎?”我聳了聳肩。
“那麼犒賞在哪裡?”他疑惑的問道。
“先休息……明天你就知道了!”我神秘的笑了笑。
第二天,我帶領船隊離開了二見浦。船隊之中,自然包括那四艘繳獲的安宅船。
但是我沒有直接回航,而是駛向了離二見浦不到三公里的宇治山田町,停靠在宮川入海口附近的宇治三田港。然後,我帶領常備進入宇治山田町,還特別的將鐵炮組擺在了前面。
如此大規模的水軍來到,宇治山田町自然有所反應。才上得岸來,就有一位四十餘歲、頭戴平安式烏帽子、身著神官冬直衣的人迎了上來。
“吾是神宮的神社奉行愛洲俊綱,敢問殿下何人,來此何事?”他手持紙扇,口氣中略帶傲慢。
“在下是吉良家水軍總領吉良宣景,”我欠身回答道,“昨晚攻打北畠家水軍,僥倖獲勝。但是物見番的人說,看見有幾個敵方的大將逃進了貴領,所以帶人前來搜查一下……”
“北畠家水軍怎麼樣了?”愛洲俊綱竭力保持著鎮靜。
“已經被全滅了,營地燒得一乾二淨……昨夜東邊的大火,這邊應該能看到一點吧?”我露出一個忠厚的笑容。
聽了我的回答,他幾乎倒吸一口涼氣,神情變得無比的為難:“殿下說要搜查……可是,這裡乃是神領啊!”
“在下也知道是神領,所以只帶了這點軍勢,還有兩千多人留在船上呢……只是那些大將隨身都帶著大筆的金銀財物,可都是我方的戰利品,實在無法放棄啊。不然的話,手下的兒郎們肯定要翻天的!”我苦著臉色,看上去比他更加為難。
“這……”他沉吟著。
“閣下乃是神職,想必不方便管理本町的俗務吧,”我開口揭穿了他的宇治山田町的傀儡地位,“不如回去和町中各位管事的商量一下如何?或者就由各位代勞,替在下追回應得的戰利品?……在下可以等待半個時辰的時間。”
“……那麼吾就先失陪了,請殿下稍待。”被我揭穿老底,他略帶狼狽的回答。
“閣下請便。”
看到愛洲俊綱離開,鐵炮大將坪內利定湊了過來:“主公,真有北畠家水軍的大將逃了?”
“喜太郎,你個笨蛋,”我笑罵道,“‘大將’也許沒有,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將’們的財物!就算知道沒有,他們也得湊出來送還給我!沒聽見我說了嗎?不追回的話,手下的兒郎們要翻天的。”
“那大概得有多少啊?”他也在聯合水軍中混過,和巖松經定一樣,對收入也很上心。
“至少得有個四五千貫吧!……我把你的鐵炮組放在前面,就是要告訴他們,咱們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不是小海賊,別想拿幾百貫千來貫的小錢打咱們。”
“臣下受教了。”坪內利定一臉佩服的退了下去。
果然,還不到半個時辰,愛洲俊綱就回來了,身後跟著一輛載著木箱的馬車和十幾個隨從。一行人走到我面前,愛洲俊綱掀開馬車上箱子的蓋板,露出面上的金塊。
“殿下應得的戰利品,差不多都在這裡了吧……五千兩金子,請殿下查收。”他說。
“那麼在下就安心了,”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下告辭,請代為向町中各位致以新年的問候。”
“殿下有心了!”愛洲俊綱勉強應道。
……,……
作為方面旗頭,雖然不用參加清州城內的除夜宴和初一的新年參勤,但是太怠慢了也不好。考慮到安宅船的船較慢,我沒有和主力同行,而是先行帶領常備的馬廻眾,乘坐一艘快關船橫渡伊勢灣,傍晚終於趕回了蟹江城。
第二天,我帶上眾人,驅馬前往清州。在宅邸安頓下來之後,我進城前去拜見信長。
在城門口,我看見了一個人正和守衛說著什麼,近前一看,原來是九鬼嘉隆。
“九鬼殿下,難道還沒有受到接見嗎?”我問道。
“託吉良殿下的福,已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