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刻痕,刻痕邊緣光滑,深淺有度。只一眼,我們就都認定這刻痕不可能是天然的。
而隨著一旁的幾個人形物被極拖開後,我們現周圍幾段本來斷開的刻痕線條立刻連續上了。在這種現不停的出現了六次以後,我們大膽推測,附近的幾段刻痕很有可能都是連續成線條的,而這些連續的線條,還有可能佈滿整個廣場,進而組成一部巨幅畫卷,當然,也可能是別的什麼……
我並沒有聽出他們三人的潛臺詞,話說比人類高階的天使、魔龍和精靈的對話哪裡是人類那麼容易領會的?他們還在討論,我實在忍不住好奇,自己伸出手要去推開一旁的人形物查詢線條。可我卻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手從對方的殘體中一穿而過,很是暢通無阻!
這一下,讓我又驚又怕!“驚”的是究竟我看到的東西就是個幻象而已,還是真的有這種我能看到卻無法觸控的虛體?如果是真有,這虛體又是什麼?“怕”,則來自我對這些的一無所知!似乎,我們在地府這個陌生地方見得越多,奇怪的事情也越多。地府,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還有,那個第八殿內的亂跡會不會和這個半地下廣場有關係呢?我們在這裡找藏身之處是否可行……
慌亂困惑中,我下意識收手。我看到自己的手很自然的從殘體上穿出,似乎正向我直觀的傳達著它對這殘體的無視!但我知道,我們卻是在這廣場上一直被無視的那一方!
我站在原地呆,半天沒動。旁邊三人這才注意到我的異樣,水寒掃了一眼我支在眼前緊盯著的手,似乎有些明瞭。他伸手輕拍了一下我肩膀處的龍鱗甲,龍鱗甲忽然泛起的一片青黑之光,其中摻雜著一層過去沒有地白色光芒。這光頓時晃醒了我,水寒清冷的聲音也傳進耳朵:“快走吧!”
胡方不解的看向遠處走來的身影,有氣無力的問向身旁的賀老妖:“他怎麼來了?還是一個人?”
賀老妖揉揉額頭,很顯疲憊的說道:“還是別管他了,想想我們怎麼抗住這些鬼怪魂叫之聲,穿過第八殿,再找到他們六個跟上的事吧!”
胡方正要叫苦,賀老妖忽然笑了一下,忙說道:“他來了也好,大家一起總有辦法。”
胡方不解:“我們這次可是暗中行事。再說,你怎知他肯幫我們?”
賀老妖摸摸鬍子,對胡方說道:“方子,他凌越到這地府只可能為了一件事!現在他一個人,我就更肯定他跟那些天界同門不是一路。顧秉晟那傢伙……你信我的,待會你少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胡方不知這賀老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多問,只點頭同意。
凌越遠遠避開衛丁衛己,繼續吃力的向前走。進地府的時候,有天界同門師兄師姐相助,感覺還沒這麼明顯。現在只他一人,地府的壓制和那些鬼怪的魂叫之音越來越難以抵抗,尤其在靠近了第八殿的範圍後,凌越不得不頻繁的施展安定心魂的法術,以減輕自己元神的不安和那些有形無形的傷害。
時間一長,凌越慢慢開始懷疑,自己單獨行動是否正確?自己這樣急切的出來尋找六人究竟是因為師門有命,還是因為記掛師父的囑咐在心?師父對他說的真的是他的真實想法嗎?而對他凌越來說,究竟是六人的未來重要,還是師門的未來特別是他自己的未來重要?
凌越在答應師父之前,並沒有更多考慮地府這樣一個環境對他可能造成的負面影響。自修行以來,凌越始終是一個灑脫的人。但這次進了地府後,他卻總有狼狽伴身的感覺。
凌越清楚記得,在他入界渡劫後,他的師父曾說過他“有天外心,卻無天外能”,點出他總有一天會遇到受環境所困,而無心灑脫的劫!這算是修行必然遇到的心劫中的一種,此劫可大可小。如果能渡過,他之後的修行將一日千里;如果渡不過,那他的修行路也就基本到頭,再提升,就是花個幾千年也不一定成功,皆因他的力量被心境束縛。
而這劫,恐怕就應在此次地府之行了吧?凌越感慨一番,多少也明白師父讓他不要在意肉身的另一層含義,那也是暗示他必要時放手一搏,減少一分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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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劫當前,凌越有些擔心自己能否渡過。另一方面,六人的行蹤進了第八殿的範圍,路越不好走,凌越不由苦惱。就在這樣的擔心和苦惱中,凌越看到了緊裹在獸皮中的胡方和賀老妖。
凌越知道一點兒這兩人的師門與六人生牽扯的原因,在這裡見到兩人也只是最初有點吃驚,之後便與兩人客客氣氣的互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