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下沉了下來,似乎又要下雨,廣西實在太多雨了,盤馬的兒媳婦關上窗戶,也就席地而坐,風從縫隙中進來,一下氣溫涼爽了很多,老頭這才給我行了一個當地的禮儀,我也學著還了一下。
此時我才能仔細打量盤馬的樣貌,盤馬五官分明,臉上和山民一樣滿是黝黑的皺紋,非常普通的樣貌,這時候很難想象當時他天神老爹的派頭,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五官絕對和悶油瓶不會是一個譜系的,想到這裡我稍微放心了一點。
阿貴在一邊把我的來意說了一遍,還是說我是官面上的人物,盤馬就看著我,就說了一句話,阿貴翻譯道:“老爹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他大概也能猜的到,他也早就料到有一天會有人問起這個事情。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問完就趕緊走,不要來打擾他。”
我又愣了一下,感覺老爹話裡都帶著什麼意思,好像他誤會了我是什麼人了。
可是我又無法清晰的感覺出他的誤會的原因,想著我立即反應過來,知道現在根本不應該去琢磨,當成自己也沒發覺是最妥當的,等再有點苗頭了,再說清楚也不遲。
我正了正神,心裡理了一下,於是對老爹道:“就是想和您打聽一下以前那隻考察隊的事情,我想您能把當年的情況和我大概的說一遍。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知道,您剛才的哪句話,是什麼意思?”
盤馬吸了一大口煙,我還沒說完,他就搖頭笑了,說了幾句話,阿貴愣了一下,才翻譯道:“老爹說,你弄錯了,那隻不是考察隊。”
我看了一眼阿貴,阿貴翻譯完也很詫異,“那是什麼?”
老爹道:“他們是當兵的。”他用當地話說,但是我勉強聽懂了。
我一開始以為我聽錯了,阿貴翻譯過來,我才確定不是。
琢磨了一下,我感覺一定是盤馬老爹搞錯了,當時的人都穿著綠軍裝,他可能把這些人都當成當兵的了。
“當時形式很緊張嘛。來了好些個兵,都揹著衝鋒槍,說是要到羊角山裡,找人給他們帶路,阿貴的爹當時就找了我,我就給他們帶到山裡去了。”老爹對我道。
(接下來的對話,都有阿貴在其中翻譯,為了敘述方便這裡就不一一說明)
我皺起來眉頭,忽然想起那時候和越南的邊境糾紛,70年代這裡一直在零零星星的打仗,我倒沒有想到當時這裡正是戰區,那當時這裡的形勢更加的複雜。
這真是我想不到的情況,我一下就陷入了沉思,腦子裡很多的東西開始閃現出來。
當時這種環境下,肯定不可能會有考察隊來這裡考察的,那事情就奇怪了。。。。。。文錦他們還真是神通廣大。難道當時的專案也是國家派下的專案,有槍就說明真的有當兵的保護。
什麼專案能夠讓國家往戰區裡派進一隻考察隊呢?難道羊角山裡真的有一個價值很大的古墓?
“那些人都是怪物。。。。。。”三叔的話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讓我打了個寒戰。
盤馬老爹繼續道:“你的那個朋友你完全不瞭解他是怎麼樣一個人,和他在一起,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您認識他?”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盤馬老爹看著我:“臉我不認得,但我認得他們身上的死人味道。”
第十一章 味道
我不明白盤馬在說什麼,“死人味道”是什麼味道?屍臭?
盤馬沒有直接回答我,他說死人味道,就是死人味道。
我看的出盤馬心裡肯定有很多的東西,雖然表面上他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是他的話裡無一不是在告訴我,他知道很多東西。但是他似乎又有點遮遮掩掩,態度很矛盾,從他對於悶油瓶那種不動聲色來看,這老頭子絕對見過大世面。
我腦子轉了一下,換位思考,什麼時候人會有這種表現?
一種是有東西待價而沽的時候,我以前和一些掮客打交道,都是這種放一句,收一句。這老鬼不是很像。
另一種是自己心中藏有一個秘密,絕對不能說,但是他看到了一個現象和他的秘密有關,如果他不說可能會導致某些嚴重的事情發生,在這種矛盾中他只能提供一寫模稜兩可的說辭,比如說有一個特務已經被人懷疑了,這時候他看到一個小鬼在玩一個鐵圓盤,他知道圓盤形的東西是地雷,但是他如果和那個小孩說了,他的特務身份就可能暴露,這個時候他就會對那個小鬼說:“你和這個東西玩,遲早會被這個東西害死。”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