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者也反應過來,神色中已帶上一抹無法言喻的亢奮,毫不遲疑將一個儲物袋拍在了案牘上。
“不賣!”說書人堅決搖頭,他雖然不知道玉瓶內究竟是什麼,但卻很堅信肯定是了不得的寶貝。
“一千塊靈石!”修者怔了怔,咬牙說道。
說書人依舊搖頭,修者這樣的反應,讓他愈發明白這玉瓶的珍貴之處。
“操,你這小東西別貪得無厭,別逼我用強啊!”修者臉皮一翻,惡狠狠說道。
“你有種就用強!”
說書人渾然不懼,大聲道:“不過我可得提醒你,這可是松煙城,殺了我,你也別想活了!”
修者一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狠狠呸了一口,憤然拂袖而去。
沒辦法,因為這裡是松煙城,就是地仙老祖來了,也不敢惹是生非,因為,這裡有一個陳家。
說書人見此,不禁驕傲一笑,那是一種身為松煙城本土居民的自豪感。
……
南蠻深山中,湖心島之畔。
青年腳踏碧波湖水而來,儀態悠悠,衣袂飄曳,頗為瀟灑。
“誰!竟敢闖入我家的地盤!”一道矯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湖心島前,遠遠望著這青年前來,發出一聲警告。
這是一名少年,濃眉大眼,腰脊挺拔,英姿勃勃,渾身都有一股剽悍凌厲的味道。
“這人很強。”
與此同時,這少年身旁,又多出一道身影來。
這同樣是一名少年,面容俊雅,劍眉星目,身姿挺秀,渾身彌散出一股清寧、恬靜的氣度,飄然出塵。
看著這兩個氣質迥然不同的小傢伙,那青年唇邊不由泛起一抹溫和笑容,他尤其多看了那氣質沉靜的少年一眼,道:“若我沒猜錯,你父母便是陳汐和卿秀衣,對不對?”
少年平靜道:“先報出你的名字和來意,我再回答你。”
青年啞然,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少年面前碰壁,這種感覺讓他很新鮮。
“瑜兒,安兒,不用緊張,是我讓他來的。”
就在此時,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湖心島之前,他面容清癯,雙眸看似平靜,卻透著一股看破世間的滄桑的洞察力,赫然是季禺。
而那兩名少年,自然就是陳瑜和陳安了。
“弟子邱玄書,見過前輩。”那青年略一打量季禺,似察覺到什麼,神色當即一肅,躬身行禮道。
此人,赫然就是那來自不可知之地的天生聖人,並在玄寰域中取得仙道盛會第一名的邱玄書!
當年他曾拜訪陳汐而緣慳一面,不過九華劍派掌教溫華庭卻對他有一種極為罕見的評價,言稱“當今天下,這邱玄書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了不起的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
後來,邱玄書便離開九華劍派,開始遊歷天下,行蹤渺杳,大概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會來到了這松煙城中。
“來吧,小傢伙,既然是來自不可知之地,青麓書院的弟子,那就不是外人。”季禺揮了揮手,轉身朝島上行去。
邱玄書一怔,連忙追上去,神色愈發的謙遜,問道:“前輩,您是如何認識晚輩師承的?”
他的確很好奇,在玄寰域億萬生靈中,能夠知道“不可知之地”這個名字的,也僅僅只是一小撮人,而這一小撮人中能夠知道青麓書院的,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而在這一個小世界中,一個偏遠深山中,居然被人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歷,邱玄書哪能不好奇呢?
尤其讓他感興趣的是季禺話中的“不是外人”這四個字,這可著實有些耐人尋味。
“坐。”
季禺坐在搖椅中,讓了邱玄書一句,見後者恭恭敬敬落座,神色頗為謙遜,不由搖了搖頭,道:“你可一點也不像你師尊。”
邱玄書一怔,道:“前輩知道我師尊?”
季禺曬然一笑,道:“青麓書院自古以來就只有兩人,一個守書人,一個觀書人。你大概便是觀書人,而如今既然離開書院,開始遊歷天下,那麼就說明你將書院中所有典藏都看完了。”
邱玄書點頭,神色愈發恭敬,道:“前輩果然是無所不知。”
他的確很欽佩,因為正如季禺所說,他是青麓書院的觀書人,而他的師尊則是守書人,只不過他的師尊早已離開青麓書院很多年了。
而他想要成為守書人,就必須遍尋天下,尋找到具備“才氣”、“才膽”“才識”三種稟賦的弟子,將其帶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