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的長孫耶律阮便在武將們的支援下,竊取了皇位。留守於上京的皇太弟耶律李胡聞訊大怒,以耶律阿保機之妻,皇太后術律平的名義下詔,宣佈自己才是真正的皇位繼承者,並點起大軍二十萬南下,誓要將一干“叛國逆賊”誅殺乾淨。
耶律阮當然不甘心伸著脖子被殺,也帶領大軍北上,與耶律李胡殺了個天昏地暗。關鍵時刻,耶律留哥為了給大遼國保留幾分元氣,毅然帶領麾下騎兵,直插耶律李胡御駕。嚇得耶律李胡、術律皇太后兩個亡魂大冒,棄軍而走,一直跑出了百里之外才勉強停住了腳步。,
耶律阮一戰定乾坤,坐穩了皇位。透過權臣耶律屋質的周旋,讓耶律李胡主動退位。隨即傳下聖旨,請“皇叔”耶律李胡與“皇太太后”述律平移居祖州,無命不得擅離駐地半步。
耶律留哥憑此赫赫戰功,原本以為會繼續得到新皇帝的重用,成為大遼國擎天一柱。誰料耶律阮卻忘恩負義,忌憚起了耶律留哥的武藝和他麾下將士的勇猛。表面上虛情假意地加封他為徵南大祥穩,暗中卻又指使權臣耶律屋質動手分化瓦解其軍。(注1)
自幼就投身軍旅的耶律留哥哪裡能想到人心居然如此險惡,不知不覺間,麾下的八名心腹愛將,就被耶律屋質收買了兩對半。剩下的三個雖然沒接受收買,也開始搖擺不定了。
勝券在握之後,狗皇帝耶律阮就露出了獠牙,改封耶律留哥為西南大祥穩,命令其移鎮狼山,威懾党項。那狼山乃是大漠邊緣的不毛之地,周圍三五百里都荒無人煙,怎麼可能養得起耶律留哥麾下的近萬鐵騎?震驚之餘,耶律留哥才發現自己犯了“功高震住”的大忌,追悔莫及。
若是此刻他的至交好友,南院樞密使韓匡嗣能給予星點兒支援,或者乾脆選擇袖手旁觀,也許耶律留哥憑著手中還能調得動的三支軍隊,還不至於輸得太慘。誰料沒等他起兵抗命,韓匡嗣卻痛下殺手,點起麾下十餘萬漢軍,直撲他的徵南大祥穩行轅!
倉卒之間,耶律留哥縱使有其祖父耶律阿保機的本事,也無力迴天。被耶律屋質和韓匡嗣二人氣得吐血盈鬥,只能交出最後的兵權,束手待斃。
念在他並未起兵反抗的份上,狗皇帝耶律阮也多少顧忌到了一些吃相,收繳了兵馬之後,下旨將其也送往祖州,去太皇太后術律平膝下“承歡”。
“……我家主人在韓匡嗣帶領兵馬趕來抓他之前,特地命令我等分頭南下,找郭榮公子,找趙匡胤公子,幫忙聯絡大漢國。若是大漢國能興兵北伐,他必然重召舊部,奮起響應。屆時,遼漢兩國永為兄弟,燕雲十六州也可盡數歸還!”一口氣將耶律留哥的“悲慘”遭遇說完,耶律敏咬了咬牙,繼續補充。
“無憑無據,我怎麼能夠相信你?”鄭子明儘管心裡頭驚濤駭浪翻滾,表面上,卻裝作不太感興趣的模樣,淡然質問。
“是啊,無憑無據,我們怎麼好相信你!”郭信靠近幾步,皺著眉頭詐唬。
如果耶律留哥是個文官,耶律敏先前的陳述,當然有些荒誕。可聯想到耶律留哥只是個猛將,倉促之間,能想到聯絡郭榮和趙匡胤兩個對付雙方共同的仇人,就頗為可信了。至少,雙方有合作的基礎,郭榮和趙匡胤各自背後的家族,也有把“北伐”拿到朝堂上討論的能力。
“太倉促,沒,沒來得及拿信物!”耶律敏愣了愣,用力搖頭。
郭信聞聽,頓時滿臉失望。寧子明卻笑了笑,低聲道:“ 那就算了,沒信物,誰知是真是假!你還是偷偷返回幽州去吧,今夜的惡化,我就當沒聽見你說過!”
耶律敏既然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豈肯錯失良機?趕緊打了幾個滾兒,大聲喊道:“我說得句句為真,句句為真!我說得如果有半點兒虛假,就讓老天爺打雷劈死我,劈死我。我家主人過後特地打聽過你們三個的來歷,知道郭榮的父親是大漢國的樞密副使,趙匡胤的父親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
鄭子明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抬腿便走。耶律敏大急,又匍匐著追了數尺,紅著臉補充,“在,在這裡,在我的護肘裡頭。在護肘,護肘裡頭有個夾層。裡邊,裡邊有我家主人的親手花押!”
“嗯?又有了?”鄭子明微微冷笑,回到此人面前,低頭用刀子割開護肘。果然,在護肘夾層當中,找到了一張帶著汗臭味道的羊皮。上面用非常潦草的字跡,邀請大漢國出兵遼國,“撥亂反正”。耶律氏半數子弟,屆時則會起兵響應,並且以燕雲十六州為謝。末了,則用刀子刻了一個凌亂老虎頭,以示發起邀請者的真實身份。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