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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部分

大意了。她是忙頭不顧尾,讓人有了可趁之機,怨不得人。

吃一塹長一智,文箐認為自己在“物流運作”方面的功夫很不到家,只顧及鴨絨鵝絨,竟忘了邊邊角角的輔料,果然是一顆鑼釘壞大事。或許,該找一個能精打細算的女人,日後幫著自己打理這些材質的事。

她一邊檢討自查,一邊思謀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逐一將定製加領口毛皮絨衣的客人抄錄下來,尋思著這裡到底哪些是真正的客人,哪些是來搗亂的。這個沒法肉眼識辯,只能再讓接貨的婆子們再暗中去查證。

但是,這麼多要毛皮的絨衣,又到底如何做,才能最省毛皮的用量?

文箐開始琢磨上了。想當初,給絨衣所有邊口全加上毛皮滾邊,除了為了排除單調增加領口的美觀,防止脖頸進風以外,更是因為阿素來信提到,純絨衣太輕,下襬不貼身容易被風吹起,容易將腳露出來,並不十分防寒。文箐那時就想到了給下襬增加重量,這才有了毛皮滾邊的一事,增加了垂感,而且也使得絨衣顯得俏皮一些,好看一些。至少阿靜是這樣說的。可是哪想到,如今竟再次為這個滾邊的毛皮發愁呢?

當日之得,竟成為今日之患。真正是福禍伏兮。

她下意識地開始畫絨衣樣式。其實,說來樣式沒甚麼可變的,這是大明禮制上規定的,衣形樣式變不得。能變的只有領口滾毛皮的樣子。這麼一想,手隨心動,將領口上的絨衣用線條滾了一圈,一直到扣結腋下處收筆。將係扣再改做兩個毛球相墜的形式,最後再將禙子下襬下不再畫毛皮,而是畫成幾個毛球垂掛的方式。

畫完的時候,她發了一下呆,看著這個新的樣式。確實是省了三分之二的毛皮了,可是古人會喜歡嗎?

阿靜拿著小姐畫的圖,連聲稱“好”。文箐知道,自己什麼主意在她面前,她都滿口稱讚的,在她面前要徵求意見或建議,就是沒意見。給方氏看,方氏也看不出甚麼不好來,道:“倒是不違制,在室小姐或者才出閨的新嫁娘肯定喜歡這個毛球的結,很是活潑。”

文箐想了想,這毛皮滾邊的本來也是為了年輕小姐們或者出嫁的新娘子們,中年人誰也不會穿得這般俏皮,大抵都是節儉的。在家裡問不出個所以來,她索性讓阿靜做了一件,叫成衣鋪子的拿去套在“模特”身上,自己則帶了圖樣與做好的成衣去了杭州。

之所以親自去杭州,是蘇州這邊毛皮緊缺,而楊婆子那邊卻沒來信,文箐也不知杭州情形是不是好一些。

到了杭州,才曉得,這邊毛皮也在漲價,價格漲了,只是仍有賣的。楊婆子倒是機靈,買了三四張,又怕價格回落,不敢多買。等到文箐到的時候,價格已漲了二三十貫鈔不止,楊婆子後悔不迭,“早知如此,我就多買些存著了。”

文箐被她這神情逗笑了。“婆婆,千金難買早知道。若是你我早知曉如何,只怕就不用這麼辛苦賺錢了,早有了萬貫家財。”

楊婆子見表小姐還笑得出來,也知她是苦中作樂,逗自己開心。“杭州這邊雖然漲,但到底不如蘇州那邊囤貨。小姐,這麼說來,只怕是蘇州有人故意所為呢。”

文箐來這一趟,一對比,也知曉。“現下毛皮價格若是漲了一百貫,我就一張也不能買了,不如退了訂單失次信,以期來日東山再起。否則如人家的意了,虧得多了,白忙乎一場。我啊,心也有不甘。”

楊婆子恨道:“也不知哪個殺千萬的,使的這損招兒,這隻怕是斷子絕孫的呢。本來小姐今年好好的,絨也備了不少,能賺上一大筆,偏鬧出這毛皮一事來,這到手的錢財白白流到他人手裡去。莫說小姐不甘心,連老婆子亦是恨那人非常。若是曉得是哪家,我暗中定咒死他”

她罵罵咧咧的,文箐反而好似得了安慰,放開了。道:“且這樣罷。”

楊婆子後悔道:“前兩月吳員外帶了好多毛皮來,咱們買得少,若是買了他的,也好辦了。表小姐人,我且等在這裡,我去找吳員外的那此皮貨商們打聽打聽。”

文箐叮囑她這事莫說與沈吳氏聽,她倒是應允了,急急地親自出門去找相熟的皮貨商去了。大半天后,回來了,一臉歉意地道:“表小姐,我也只尋得五張灰鼠皮,找了吳員外的相熟的皮貨商,好說歹說,尋得一隻大銀鼠皮。今年不是冷年,明年說不定很冷,那人有心存那麼多灰鼠皮,如若不是衝表小姐來,難道是等著明年漲價,尤其是灰鼠皮這麼難得?那缺的銀鼠皮可如何是好?”

文箐不想讓她擔心,道:“有一張是一張,還是婆婆能幹。杭州這裡若要接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