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玩賞秘閣裡的金銀珠寶,每每此時就會眉開眼笑,比兒孫滿堂還要讓她高興!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把那筆嫁妝盡數吞入私囊。冷不丁聽說要她交還回去,怎麼能不急眼!
“什、什麼……”沈老太君的心“咯噔”一跳,結結巴巴地想裝傻,“什麼嫁妝……”
裝傻嗎?曼凝可由不得她耍滑頭!她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重複:“母親避入佛堂時,她的嫁妝由祖母代為保管,難道說這件事情祖母不知嗎?”
沈老太君老臉脹得通紅,畢竟無法完全矢口否決,便囁嚅道:“呃,讓我想想……”
“嗤,”曼凝笑起來,半認真半調侃地道:“祖母真真是年齡大了,記性如此之差!母親的嫁妝富可敵國,那麼一大筆的金銀珠寶,運到哪裡都不是件小事!怎麼可能忘記呢!”
“噢,”沈老太君不愧是老奸巨滑,很快就想好了託詞。“我想起來了!你母親的嫁妝被充到府裡的公銀裡面貼補家用了!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所剩無幾!再者,你母親已是半個世外人,她不計較這些身外之物!”
儘管早料到沈老太君會尋找種種理由拖延推辭,但想不到她無恥到如此境界。睜著眼睛說瞎話,撒謊半點兒都不打草稿。
餐桌上的氛圍有些緊張,眾女俱是小心奕奕。見沈老太君和曼凝都沒動筷,她們也不再動筷。既使卓柔珊這樣的新婦,都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動筷,只是緊張地盯著沈老太君和曼凝,她們倆為了林美君的嫁妝爭執不下。
曼凝突然吃吃地笑起來,睨著沈老太君的眼神裡滿是輕蔑,語氣毫不掩飾譏諷:“祖母果然老糊塗了!你忘記我現在掌管府裡的帳目,早把十年來的帳本都翻了個遍,從沒看到母親的那筆嫁妝充進公銀呢!那麼大筆錢,得有幾十萬兩白銀吧!如果公帳上多這筆錢,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記載,銀庫裡也沒多見一分銀子吶!難不成,有隻碩大的老鼠,偷偷鑽進了銀庫把這筆錢給私吞了下去嗎?”
“你……”沈老太君就算是裝傻,也裝不下去了!她再次拍案站起身,氣得手指直哆嗦,指著曼凝厲聲喝斥:“大膽!竟敢以下犯上,忤逆祖母!單單這條忤逆罪就該把你拖到祠堂裡,當著祖宗的麵杖斃!”
“喲,祖母這是怎麼了?我只是說出實情而已,怎麼就要把我拖去杖斃了呢!”曼凝很驚訝的樣子,她緊覷著沈老太君,質問:“難不成祖母的權利如此之大,都可以隨意草菅人命了!就算你有這個狠心,也要問問,我現在的身份是你可以隨便打殺的嗎?你以二品誥命夫人的身份杖殺皇上御封的郡主,這才是真正的犯上忤逆,罪該萬死!”
曼凝毫不相讓,將沈老太君氣得夠嗆又反駁不得。
沒辦法,沈曼凝今非昔比,已不能隨意處置!如果真得翻了臉,對沈老太君來說,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祖母怎麼不說話了?曼凝只是要回母親的嫁妝而已,又沒讓祖母貼補我什麼,難不成祖母想私吞了母親的嫁妝,來個死不認帳!”曼凝倒吸一口涼氣,乘勝追擊。“如果真是如此,曼凝只能奏請皇上,讓他老人家作主,為曼凝主持公道了!”
聽到曼凝把皇上都搬出來,沈老太君頓時慌了神。她貪婪又膽小,一時間不該怎麼回答才好!
若是真鬧到皇上那裡去,以最近沈曼凝得聖上青睞的情況看,多半情況不妙。可若是想讓沈老太君真得吐出這筆鉅額的財富,那等於扒掉她一層皮,剜掉她的心頭肉,更是萬萬使不得。
先是因為沈素素之死,她驚痛攻心,後來又吃下曼凝給挾的芋頭,卓柔珊給挾的糯米粽,都是結實難消化的東西。現在又被曼凝逼要嫁妝,急痛攻心,只覺心口隱隱作疼,手足發涼,額冒虛汗。
“老夫人,你怎麼了!”丫環如意發現了沈老太君的異樣,忙扶住她。
沈老太君仰面倒下,牙關緊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眾女都驚慌起來,忙不迭起身,圍過去。卓柔珊喝令下人:“快去請太醫!”
曼凝見沈老太君倒下,也不驚慌,只是輕聲嘆道:“老夫人財迷心竅,聽說要她交出嫁妝便急痛攻心!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沈老太君原本氣暈過去,此時聽了曼凝的話,又氣得醒過來,用顫抖的指戳著曼凝,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周圍站著的女眷卻無一人為她說話,只是旁觀而已。
這種境況也要怪沈老太君,她原本一直躲在敬謹齋裡閉門思門靜養,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