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這監獄已經很久了,都不記得了,現在監獄還放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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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剩下的很多天里老槍急切地想見到那個初二的小妹妹。因為老槍忘記了她的模樣。許多人是這樣的,先忘記一個人的模樣,再忘記一個人的名字,這是對戀人的。對於朋友,頂多發生的是,看著A,腦子裡想起B,然後叫,哎呀C君,好久不見。一如在以後的一個時間裡,我看著老槍,不知想起誰,叫道,哦,老劉,好久不見。
韓寒五年文集
像少年啦飛馳第一部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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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在記不得一個人的模樣的時候,很多人只好掛念著這個人的名字。遺憾的是,老槍什麼都沒有。老槍在暗中給她設計過很多的名字,大多是屬於那種委婉動聽的,大概是寫了瓊瑤的東西給刺激的,連婉君都給用上了。老槍現在比較害怕去問那姑娘的名字,怕問出來失望,搞半天姓牛就完了,美好感覺得消失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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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開學以後的第一個禮拜,我們參加一個文人聚會。聚會在鉅鹿路上的一個酒吧裡,在場二十人,全體胡扯瞎掰。一廝寫過一個叫動物園的長篇小說,對外硬是宣稱叫《動物莊園》,在場的作家們顯然是沒事一直去書店看書名的,都覺得動物莊園這名字耳熟能詳,全上去敬酒了。還有一個以前是搞音樂的,立志要成為校園歌手,以後紅過老狼。後來沒有出路,實在要餓死了,終於去搞文學,第一個散文就是《懷念老狼》,正在吹牛寫了一個叫《懷念狼》的。席間還有一個寫《短恨歌》的,一個寫《死不瞑目》的,一個寫《霜冷長江》的,一個寫《挪威的樹林》的。正數著,突然醒來。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