癖好怎麼這麼怪,竟然偷大活人;還有的則等師父拿主意。
面對殿中神色焦急的眾弟子,季莊伸手彈了彈衣上的茶葉,然後慢慢悠悠地道:“這影盜不是說了麼?‘興盡時當還之’,所以沒啥好著急的,反正會送回來的。”
“啊?”殿中眾弟子聽了全都傻了眼。
“沒啥好擔心的,你們都各自忙去吧。”季莊揮揮手,然後起身用早膳去了。
殿中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半晌,然後在三師兄、五師兄的帶領下紛紛回去了,有的梳洗,有的練武,有的打坐。反正在大師兄身上耗了無數心血的師父都不著急,他們急什麼。
而那個時候,就在離淺碧宮不遠的一個山洞裡,任杞被人解開睡穴,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的是一雙碧色的眼睛,光華流溢,比之那碧玉春水更加瑩潤生動,然後看入的便是一張妖美絕倫的臉,正綻著一抹淺笑,似乎對自己頗有興趣。
“醒啦?”那聲音清魅酥骨。
“嗯。”任杞動了動眼珠,意識慢慢清醒,看清了面前的人,頓時跳了起來,只是沒能成功跳起,這才發現自己四肢沒法動彈,穴道依舊封著呢。只不過他此時沒工夫想這些,而是一臉驚異地看著面前的紫衣女子:“你……你……你……蘭七少!你……你怎麼這個樣子?你……你是女子?”
眼前的人雖然裝扮不同往昔,可那雙碧眸、那張妖美的面容,他自然不會認錯,就是小師弟的那個未婚人——蘭家家主蘭殘音!當年在英山上,小師弟為了這人是男是女可是大哭了一場,而到最後,他也沒弄清這人到底是男是女,可此時……確確實實一身女裝,容華懾人,比之那武林有名的美人秋橫波、花扶疏的美貌,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是女子,自然如此模樣。”蘭七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你真的是女子?”任杞猶有些狐疑。畢竟在英山上小師弟也說過,這人著男裝時就說自己是男人,著女裝時就說自己是女人。
蘭七碧眸眨眨,極是誠懇地道:“難倒任世兄要我脫衣服驗明真身?”說著手竟真的搭在腰間,似乎打算寬衣解帶。
任杞的臉頓時紅了,趕忙道:“別……我信。”眼睛再溜一圈蘭七,看她身段窈窕,哪裡會是個男子。
“任世兄信了就好。”蘭七微笑,手中玉扇打著轉兒。
“我怎麼會在這裡?”任杞問。他被蘭七一番驚嚇算是徹底清醒了,這會兒回過神來自然便想起自己好好地睡在房中,怎麼會到了這裡,而且還動彈不得。
“因為我把任世兄偷出來了呀。”蘭七刷地搖開玉扇,答得平靜自然,笑得妖嬈魅惑。
“啊?”任杞一愣,“偷出來?”他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夢中,否則怎會聽到如此荒唐的話語。
“是呀。”蘭七笑眯眯地看著他,“任世兄是淺碧派最珍貴的寶貝,所以我特意去世兄偷了出來。”
蘭七與明二自墨州回來後,決定要讓風平浪靜的江湖偶爾再掀幾朵小浪花,所以要繼續“盜取各家各派獨一無二的至寶”這項偉業。
這一日,兩人經過了風州,想著武林名門淺碧派不就在淺碧山上嗎,而淺碧宮裡獨一無二的至寶會是什麼呢?
兩人一番思量,然後蘭七想到了任杞。
作為風國皇室曾經的行宮,淺碧宮裡的寶物肯定不少,只是要論到獨一無二的,放眼整個武林,便是放眼以後數十年,只怕這個吃了很多鳳衣丹以至於功力深厚百毒不侵、三十歲不到便會五十套劍法的任杞才是最最獨特的,而淺碧派最珍貴的寶貝肯定也是這位掌門弟子。於是乎,兩人打定主意要把任杞從淺碧山上偷出來。只是淺碧派多是一流高手,況且還有個與洺空齊名的人物——季莊,所以兩人便趁著黎明前,夜最黑、人睡得最沉的時候,悄悄潛入淺碧宮裡,將熟睡著的任杞偷了出來。
而任杞聽著她的答話又是一呆:“偷我?偷了做什麼?”難道蘭七真是妖怪不成,要食活人血肉?
“這個嘛……”蘭七一聽這話,玉扇一合,抵在下巴上,碧眸上下打量著任杞,倒似真的思量起來。
任杞被她一看,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蘭七一見他的反應,不由得心頭一動,面上浮起妖異的淺笑:“原來任世兄也生得這般好看呀,我以前都沒發覺。”
被蘭七那雙碧眸上下大量著,任杞已有些發冷,再聽得這話,頓覺脊背生寒:“你……你想幹什麼?”
蘭七抿唇一笑,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