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著,伸指拂向臉側,在被沙礫擦出的傷口上抹下一點豔紅:“我這身體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準備了二十個年頭,即使這些年來,每一天,每一刻,只能眼看著那些叫做生命的東西從我這裡一點點流失,這把雙刃劍……”
“而奧拉西斯,他為了你的到來準備了多久。”
“一年?一月?一天?啊……可憐的孩子,他甚至毫無知覺於你的到來,是不是。”
“而這,俄塞利斯是知曉的吧,當他感覺到我的血統時,那種眼神……”
“為什麼要阻止他呢奧西里斯,為凱姆?特保留最後一點皇族的命脈?還是……”眼波流轉,舌輕舔過指尖:“為了你那一點可憐的尊嚴。” “你在想激怒我麼,辛伽。” “激怒?我的話讓你不愉快了麼大人,還是因為這把火,正燒向你凱姆?特神祗的脈絡。” “住口!”眼眸中一道凌厲的藍光閃過,大地一陣劇烈的震顫。 隨著一陣轟然巨響,王宮那頭的方向簾幕般升騰起一片濃塵,濃塵下一線斷口從東側一直線照著王宮前那片空曠處橫切開來,試圖切斷地下火煙迅猛的逼近,交口一瞬間,那些亮藍色火焰突然猛朝上一竄,輕易越過被塞特之力破出的地表缺口,朝著王宮方向繼續前行! 意識到奧拉西斯那雙始終平靜著的眼底終於閃過一絲漣漪,微微一笑,辛伽朝他慢慢走近:“原來作為神的感覺,真的不錯,那種彈指間讓一切灰飛湮滅的享受。而始終沒有告訴你的,塞特,我現在……對這個地方,對你……”話音未落,突然抬頭。 那雙眸子正對著奧拉西斯的眼睛,通體赤紅,紅得像兩團火在眼底裡燃燒:“我只是想毀滅。”
轟然一股赤浪從辛伽體內綻開,在他身上那些赤紅色蛛網般的線條從面板下再次滲出的時候。
生生避得奧拉西斯朝後倒退數步,一口血從嘴裡噴出,而眼底那抹藍光一瞬間暗了一暗。
“你真的老了,塞特。”嘴角輕揚,被細細的脈絡纏得幾乎通紅的手在他面前緩緩抬起,而背後那把銀髮陡然間揚了起來,被一股由內而外的熱浪烘托而起:“消失吧,和奧拉西斯一樣,作為我的…… “辛伽!!” 一聲大吼在這瞬間突然從後方半空中響起。 當空炸雷般的響,辛伽的手不自禁一滯。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凝了凝。
身後那排城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滿了人,城門被奧西里斯的力量所封鎖,所以他們只能透過雲梯的架設爬上城樓。黑壓壓一大批,在一名黑甲黑髮的將領身後齊刷刷執著弓弩對著他的方向。
很年輕的一名將領,幾乎還能被稱作少年。少年眼睛應該有著水一般清澈和乾淨的表情,可他眼睛裡只有血腥和暴戾,這個水一般清澈乾淨的少年將軍。一手執著刀,一腳踩在城樓的護城欄上,欄上一根粗繩,從城樓裡直垂下來,末端吊著個人,手和腳都被反綁著,倒垂在護城欄下,一頭長髮亂絮般隨著風沙張揚四散。 意識到辛伽的目光,少年將軍的刀在手中輕輕一個旋轉,撥在繩索上,繩子一個輕蕩,吊著的人一張臉隨即被轉向辛伽:“我們在來的路上捕到了她,辛伽,聽說她是你眷養了很久的一隻寵物。”
眉梢輕揚。不語,辛伽目光再次轉向奧拉西斯,抬手一劃出一道火牆,將面前一片幾乎已經碰觸到他髮絲的沙石雨遮擋在牆外。 劈啪一陣剝啄,沙石在熱氣下盡數碎裂。他輕笑:“寵物麼,我哪裡眷養過這麼倔強的寵物。”
“這樣……”身後同樣一聲輕笑:“既然這樣,她也就沒有價值可言。”
話音落,鏘然一聲破空輕吟。 隨著風捲沙驟然從地面竄起的尖嘯,一道碎裂聲幾乎細不可辨地在城頭上倏地響起。
風是塞特的力,沙是塞特的箭。 力卷著劍再一次襲向辛伽的身體,這一次是從他身後,犀利而迅疾,就像城樓上那名少年將軍舉刀一揮間從後將腳下那根繩索用力斬斷。 脫離繩索從城頭墜落一剎,一團血霧模糊了辛伽身周那片被風沙所席捲住的空間,又在瞬間散開,卷出一團腥紅色的浪,在霎那間將那道墜落的身影無聲纏卷。
沙刺入了辛伽的肩膀,在他縱身而起的時候。他是迎著那股箭般刺向自己的沙礫而去的。
那股被風夾卷著的沙礫直貫入他的肩膀,帶出一蓬急切噴射而出的血液,卻又在轉瞬那些血液彷彿陡然間有了生命般在他背後聚攏,在又一撥風沙刺來的當口驀地朝兩邊張開,紅色翅膀般託著他的身體在城樓前靜靜起伏。 手輕揚,被血色翅膀纏卷著的身體送入辛伽的懷抱。他低頭將她輕輕擁住,像以往那些單獨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