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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意力都集中在顫抖的大地和被火石攻擊後不段開裂的‘絕對防禦’上,以至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支隊伍的到來,包括箭塔上計程車兵。

人數不過上百,這支隊伍裡每一名士兵都揹著只巨大的包裹在峭壁上慢慢潛行。峭壁上風大,一道勁風貼著巖壁呼嘯著掠過,靠近那塊地方的一名士兵身子不由自主朝後一仰,砰的一聲悶響從他背後的包裹中綻出,隨著緊跟而來一陣清脆的撕裂,一道尖銳的木籤刺破包裹從裡頭猛彈了出來,帶著纏裹在它身上那道粗硬的布。

又一波風吹過,布在木簽上啪啦啦一陣顫抖,隨著那名士兵的走動在風裡微微搖曳,遠遠看去,像是半隻蝙蝠的翅尖。

走在最前面一道身影聞聲朝後看了一眼。

強勁的風吹開了她包在頭上的長巾,一頭短髮隨即在風裡頭張揚了開來,暗紅色的發,像風裡一團跳動的火焰。而發下那張臉,即使蒼白和漠然也掩蓋不掉她不同於周圍人的異族輪廓,在這一群亞述兵裡相當突兀的一種輪廓。

意識到她的視線,離她不遠處一名軍士朝她打了個手勢,於是她隨即回過頭繼續朝前走。風吹得她一頭紅髮紛紛揚揚,髮絲一雙貓似的瞳孔,映著腳下呼嘯而過的火光在風裡微微閃爍。

如果不是一身亞述人的黑泡,她的長相同城樓上那名紅髮女子幾乎沒有任何兩樣。

*** ***

凱姆·特流傳至今的傳說,沙漠之神塞特因為一己私慾而毒殺了奧西里斯之後,不但被諸神,也被他的人民所拋棄。後被封印在地底,逐漸被那些曾經膜拜過他的人所遺棄。

和亞述戰神阿舒爾相類似的結局,不同的是阿舒爾被封印後依舊被自己的人民所崇拜著,因為他不可動搖的戰神的地位。而塞特,可悲地存在於這個耽於享樂的民族,對尼羅河的崇拜早就超越了他的位置,於是沙漠的浩瀚變得毫無價值。

而就是這樣一個神,也會因為那些早把他遺忘了的人而甦醒麼。那顆閃爍在北方夜空上暗藍色的星星。當所有人都在膜拜著冥王黑色聖堂的輝煌時,可曾有幾個人記得你這色彩的美麗。塞特,甦醒,為誰?

斜臥在軟榻上,底比斯大地在腳上隆隆震動。從雅塔麗婭離開營地同俄塞利斯會合那刻起,這些震動就變得越發強烈起來,像顆急速跳動的心臟。而每一下,是在對那個守護著孟菲斯的巨大屏障撼動的同時,也是對那道封禁著沉睡於地底那個孤獨的靈魂無休止的觸碰。

絕對防禦,還能支撐多久。

塞特覺醒,那個不可預知的過程還能給自己留下多少時間。

而這會兒那個東西,想來也應該到它該到的地方了吧。

那個用人的頭髮所創造出來的東西,那個和奧拉西斯身邊那個帶著他衝破自己的包圍,一路回到孟菲斯的紅髮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東西。

它是什麼?

不知道。

雅塔麗婭創造了它,正如她為自己創造了那支不死的軍隊。她叫它“禮物”。禮物是送給奧拉西斯的,用森所帶回來的那個紅頭髮女人的髮絲所造成,她說要在破城那天送給他,這份讓她想了很久,才精心創造出來的一件禮物。

預言說,銀髮赤發的妖王,會在一片火海中死於破命之人從凱姆·特帶來的雄鷹。

而那究竟是種怎樣的死法,有時候他想過,有時候夢見過,那些漆黑色的鷹從尼尼微上空盤旋而落,壓迫在他周圍,啄著他的眼睛,吞噬著他的血肉……躲都躲不過。

醒來後一身的汗,一嘴的血腥,如此迴圈,如此時間的流逝。

而夢做多了,就會變成一種現實吧。

所以當那個紅髮女子撥開傳說真實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剎,他發覺自己竟然是恐懼著的,恐懼那成為現實的預言,也恐懼著自己為之所計算著的一切是否會付之雲煙。

可是雅塔麗婭說,看到的,未必就是存在的。讓預言結束的方法就是讓預言反噬掉傳說,凱姆·特不存在了,一切就將會以另一種方式去存在。

而凱姆·特終將會消失,在那片屬於它的尼羅河之鷹盤旋而起的翅膀下,和那屬於它的破命之人美麗的眼眸下。

這個幽居在深宮的女人,她是那樣的強大和聰慧。

所以她成了妖王的妻子。

多麼了不起的一個女人,靠著自己的力量控制住神去改變她所愛著的妖王的未來……

多麼不幸的一個女人,她不惜一切代價去守護著的妖王,愛上了她的未來。

看得透一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