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跑出了西門,巴彥圖勒才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個時候他才想到了很多事情。
這一次輸得實在太窩囊了,不但把自己的軍隊丟了個乾淨,還把軍糧物資全都弄丟了,別說現在能不能跑出去,就算能跑回去,也一定會被阿術砍頭的,一想到這些不禁捶胸頓足,真恨不得立刻調頭回去和張賊拼了,要是真的死在戰場上倒還罷了,可這麼回去自己的家人又該怎麼辦呢?
但他卻沒有辦法立刻回去,先說張順的那一擊實在太恐怖了,也把他的膽量炸的乾乾淨淨,另一面他現在戰馬也是因為負痛才跑得這麼快,可是想要拉住它卻是難上加難了。再回頭看看自己的身邊,也不過是隻剩下十來個人,當即就是一陣頭暈,心裡更加難受。
這匹戰馬也是受了驚,再加上疼痛,所以才瘋似的朝前面跑,跑了這麼長時間也是累了,終於放慢了度,最終巴彥圖勒還是停了下來,但這個時候他已經跑出了很遠,再想回去也有點困難了。
可就在他進退維谷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前面闖出一隊人馬,大約有一百多人的樣子,全都是披掛整齊的騎兵,而為一人是個一襲白衣女人,她騎著一匹白馬,手裡提著一柄長劍,看臉孔卻是十分漂亮,但是臉上卻帶著一股肅然的殺氣。
她看著巴彥圖勒的眼神中帶著很明顯的仇恨情緒,那眼神要是可以殺人,現在巴彥圖勒恐怕已經成了屍體了。
“你是巴彥圖勒?”那個女人看著身穿將軍鎧甲的巴彥圖勒一字一句的問道。
“不錯,我正是巴彥圖勒,你又是哪一個?”巴彥圖勒雖然此時已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但還是保持著自己應有的風度,他根本就不會害怕一個女人和這一百來個騎兵。
那個女人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中卻充滿了殘忍之色“還真是冤家路窄,我終於還是在這裡等到你了。今天我就要為死在你手裡的那些弟兄報仇雪恨,巴彥圖勒,把命留下來!”說完只是一揮手便衝了出來,身後的那一百多人也立刻跟了上去,一個個眼睛都變得血紅,全都端著長槍奔向了這十幾個韃子騎兵。
這自然是郭芙了,她這兩天一直都在這裡埋伏著,就是在等著巴彥圖勒的到來。其實張順在布兵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敵人逃跑的可能,在他看來巴彥圖勒一定不會逃進深山,所以他要是真的跑了就一定會朝西面跑,那裡畢竟有碼頭,巴彥圖勒一定會想要從水路離開。
可是這種事情只是猜測而已,張順也並沒有把握真的可以把這麼多敵人全都消滅,更何況張順手裡的軍隊並不適合分兵,所以也就沒有安排伏兵,但是郭芙卻有自己的打算,她當然希望自己可以親手殺死巴彥圖勒來為猴子報仇,所以也就找來了那一夜跟著自己的一百多人,問他們敢不敢和自己幹這件事,這些人還有什麼可怕的,當即全都露胳膊挽袖子跟著郭芙一起出了。
張順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但這種事情不可能瞞住他,所以他還是知道了,可他也明白郭芙的想法,於是便聽之任之了。而郭芙則為了讓薊縣的守軍安心,甚至放過了信使,她就是在等著這一刻了。
巴彥圖勒在對方衝過來的時候,隨手朝著馬背套上就是一抓,他想要拿出自己的寶雕弓,但他的手卻是一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不是騎在自己的戰馬上,而就算是其在他的戰馬上也沒有用處,他的弓箭一般都帶在自己的親衛身上,而這個時候那個親衛卻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沒有弓箭在手裡,他這個射鵰手又算是什麼東西?難道朝那些人吐痰麼?而他也立刻轉身對著身後的人大叫起來“給老子一張硬弓。”可身後那幾個侍衛卻都是苦著一張臉,原來他們這些都是跑的匆忙,而且全都騎得不知道是誰的戰馬,最可恨的是元軍一向都有屬於自己的行為準則,他們一向都不會在平時把多餘的東西放在了戰馬背上,生怕戰馬會疲憊,可問題是這個時候他們卻失去了遠端打擊武器,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親衛們此時只能依靠手裡的彎刀了,他們了一聲喊“保護將軍!”便全都撲了上去。
可惜的是他們手裡沒有弓箭,但對面的人卻有弩箭,就在雙方進入了射程的時候,對面立刻拿出了弩箭,對著他們就是一陣亂射,當即就有七八個人倒在馬下。
而射完弩箭之後,這些人立刻取下了掛在馬上的長槍,朝著他們就撲了上來,然後雙方叮叮噹噹的碰到了一起,慘叫聲立刻響了起來。
說起來巴彥圖勒的手下還是相當厲害的,他們在剛剛碰到一起的時候還是佔了便宜的,至少有四五個張順計程車兵被他們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