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揚塵遮蔽了天空的光芒,對面陣營中的人臉模糊不清。沃瑞爾也不希望看清,他不希望看見對面人臉上的表情,也許也有恐懼,也許也有希望,但那隻會動搖自己求生的信心。
在戰場上廝殺的人只能是野獸,如果還有人心,就不可能再活著回來。
身後的金角長鳴,騎在馬上走在隊伍的前方的指揮官擁裡的揮舞長劍,指向天空。他張開最大吼,那竭力的喊叫令他原本威武的臉變得猙獰。但他的聲音根本沒有人能夠聽清,喊殺聲、馬蹄聲充斥了這整個的空間。
“願聖騎士羅蘭保佑我,願聖騎士羅蘭保佑我……”最後的“保佑我”隨著身體的前衝變成低聲而堅定的呼喊。沃瑞爾將長劍提離了地面,隨著整個隊伍,向萊特的陣營衝去。
戰意,燃燒的戰意,人類最原始的殺戮的慾望,在戰場之上格外的火熱,而鐵質的兵器切入皮肉的感覺,卻是冰冷的。萊特與達克無盡的戰鬥,是秩序與混亂的較量,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將對方消滅,只有在戰鬥中尋求平衡。
當沃瑞爾再次揮斬,隨著一個骯髒不堪的頭顱飛向天空,血霧在眼前瀰漫的時候,他彷彿聽到了一個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聲音。身體和思維還在繼續的搏鬥,靈魂卻被這惡魔的耳語完全吸引。
那是一個少女的稚嫩嗓音,沒有大喊的氣勢,卻能夠將戰場的嘈雜完全淹沒:“達克公國和萊特公國的人聽著,黑袍法師奧西大人現在要從這裡經過,你們立即停止交戰,讓開一條路來。”
沃瑞爾相信,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荒謬的命令,他也很自然地認為,所有還儲存著自己的理智的人,都很快能夠想到事情的兩種可能性:他們遇到了一個嗓門很大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