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鶴童定睛一看,這還得了,立馬吼了管家去請大夫。
蕭尹從皇甫太軒手裡接過柳卿雲,抱入了臥房,大夫後腳就跟了進來。因為柳卿雲特殊的身份,自打她出生以來柳鶴童就特意在府上養了一名大夫,當年還跟著靈機子學了不少手藝。
大夫名叫許由,是當年柳鶴童征戰北疆時從戰場上撿來的少年,因家破人亡便跟著柳鶴童回了長安。許由生來體弱,揮不動刀槍,正巧柳卿雲出生,便讓他學了醫道。
許由自是知道柳卿雲的身份,他是看著柳卿雲長大的,幼時還喚他一聲哥哥。此時看她滿臉大汗眉頭緊鎖的模樣,不免心疼一番。
攤開柳卿雲的掌心,許由眉頭一緊,蕭尹問道:“如何?”
“這種毒像是江湖中的百日散,雖不曾見過,但在下卻曾聽靈機子道長說過。”許由頓了頓,“此毒不比尋常,現在看上去似是中毒已深,其實不過只在表面,任何解毒草藥都對其都有功效,且不出一日便會退去。”
蕭尹聽出許由似乎話中有話,也不出聲,等了會兒許由嘆了口氣接著道:“此時常人都會以為並無大事,其實不然,真正的毒效正是此刻開始蔓延至全身,等到百日之後便毒發,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蕭尹一驚,急道:“那便無法了麼?!”
“有是有的,但……”許由還未說完,便被蕭尹打斷,“無論需要什麼靈丹妙藥,許先生只管寫份單子給蕭某,蕭某定分毫不差的送來就是!”說完蕭尹轉身處了臥房,對管家急道:“去宰相府把蘇小姐請來!就說小爺命在旦夕!一定要快!”
管家領了命轉身就飛奔而去。一旁的柳鶴童和皇甫太軒聽聞,俱都嚇的面色慘白,蕭尹擺擺手道:“只說的嚴重些,暫時危及不到性命。”
柳鶴童輕喘了口氣,驚魂未定的道:“許由如何說?”
蕭尹剛要張開,望著皇甫太軒一頓,道:“閣下是何人?”
皇甫太軒一輯道:“皇甫太軒,鎮北侯九世子。”
柳鶴童見蕭尹一怔,隨即擺了擺手道:“無妨,即是送雲兒回來之人,必是信得過。”
聽得如此,蕭尹便把方才許由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道了出來。柳鶴童臉上一陣白一陣青,蕭尹見此嘆道:“將軍莫過操心,小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還有在下。”
柳鶴童這才臉色緩了些,蕭尹轉頭問道:“世子爺可知我家小爺為何中毒?”
皇甫太軒一臉迷茫,道:“我也不知。”接著便把初試情況說了個大概,說到他與柳卿雲分手時,肯定的道:“定時那時出了什麼事,但我急著把卿雲送回來,沒閒暇打聽。”
蕭尹苦澀一笑:“宮中不比尋常,便是世子爺有心打聽也不定能打聽的到。”
皇甫太軒嘆了口氣道:“那便只能等卿雲醒來了。”
蕭尹又對柳鶴童勸慰了半響,才把他送回了內室歇息。柳卿雲一直是柳鶴童心頭肉,莫說受傷,平時就算是責罰也多數是做做樣子。上回府裡新來了個下人,管家還未來的及囑咐些許柳卿雲就闖禍領了家訓,平常裡那些下人多是拿著板子當柳葉揮。可那新來的下人見柳鶴童橫眉瞪眼,哪敢放水,當下兩板子下去打的柳卿雲哇哇大叫。堂內的柳鶴童聽的叫聲見那小屁股上都滲出了血,幾步跑過去就把板子給折了,朝那下人吼道:“我讓你打,你還真打!”
柳鶴童對孫兒的溺愛由此可見一斑,如今柳卿雲不知怎地莫名其妙中了百日散,叫柳鶴童如何不揪心?
蘇凡煙雖不至如此,但也被蕭尹那句“命在旦夕”嚇了個穿心涼。不顧一切的奔向馬廄,跨上匹棗紅馬就衝出了宰相府。小蓮嚇的半響沒回神,趕緊隨了管家的馬車追上去。無此一遭,小蓮當真不知自家小姐御馬功夫了得。
翻身下馬,蘇凡煙一路疾步到後院柳卿雲臥房,就見門口立著兩人。
“小爺呢?”蘇凡煙直接問道。
蕭尹伸出手指朝臥房內指了指,蘇凡煙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要進去,蕭尹身手一攔,蘇凡煙駐身望著他。雖是冬季,但一路疾跑過來蘇凡煙臉龐上掛了汗珠,雙頰也是緋紅一片。
“蘇小姐莫著急,許先生已在,說是中了百日散,可有解法?”蕭尹邊說,邊暗自思量。人是他叫來的,怕的是許由醫治不了。但人來了,若是就這麼放進去給把了脈,柳卿雲是女兒身的事實就破了。蘇凡煙與柳卿雲聯姻是迫不得已,就怕蘇文兼知曉了窩裡反,一紙奏章上呈到皇太后那兒,莫說欺君,便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