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先道:“哪兩層用心呢?”
澄因大師道:“一來借那閉關之名,以避殺身之禍,二來則是沉心靜慮的思索一些重大的問題!”
石承先、戴天行聽得同時一怔,澄因大師這句以避殺身之禍,顯然有著極深的含意,是以,戴天行不由得大聲問道:“什麼人要對大師不利麼?”
澄因大師道:“戴施主,那參與少室峰頭劍會之人,又有幾個不是身在危境?武當天虛道長,峨嵋元空師兄,丐幫葛施主,他們眼下可有資訊傳出過?”
戴天行皺眉道:“他們果然沒有在武林中露過面,但老朽不信他們均已喪生!”
澄因大師道:“老衲也並未說他們俱已喪生啊!只是,他們不再露面,總不會沒有道理。”
龍門老人道:“老夫猜想,他們只怕也是學的大師模樣,回山之後,隱居不出的了!”
澄因大師道:“老施主應是明白,他們隱居不出,這中間就有著很大的道理哩!”
龍門老人笑道:“明哲保身,這道理一定不錯!”
澄因大師道:“他們多是一方之雄,如論武功,在武林中算得一流人物,結果全都不敢再在江湖行走,可見得那足以威脅他們性命之人,武功是高人一等的了!”
石承先聽得暗中道:“這位老和尚說來說去,還沒說到關鍵所在,真叫人好生著急!”
他雖然心中甚是著急,但表面之上,卻是不曾表露出來。
龍門老人淡淡一笑道:“大師,你是身受之人,自然是知曉其中厲害的了!”
澄因大師目光一閃,皺眉道:“老施主——”
龍門老人怔了一怔,接道:“大師有何見教麼?怎地忽然變色不已?”
澄因大師道:“老衲忽然想起一樁怪事,尚望老施主給我明示!”
龍門老人道:“什麼怪事?”
澄因大師道:“老衲陷身天香門徒眾之手,老施主是從何知曉的?”
石承先聞言,心中吃了一驚,暗道:“怎地這澄因大師忽然問出這等話來了呢?莫非龍門老人救了他之後,並未將其中經過,告知於他麼?”
龍門老人聞言,卻是笑道:“大師,你問的好!這些天來,老夫幾次想對你說明此事,但因大師傷勢未愈,長日打坐調息,難得有個把清醒的時刻,是以也就一直隱忍未說,既是大師相詢,老夫自是應該對你說明白的了!”
石承先暗道:“原來澄因大師也受了重傷……”
思忖之間,龍門老人已經接道:“大師應是記得,貴寺尚有一位長老,活在人間!”
澄因大師一怔,道:“可是老衲的長輩?”
龍門老人道:“不錯!”
澄因大師忽然長長一嘆道:“天愚師叔麼?”
龍門老人道:“正是這位長老!”
澄因大師口宜佛號,合十道:“莫非老施主乃是受了天愚師叔之託,前去救了老衲!”
龍門老人笑道:“不全是……”他語音頓了一頓,瞧著澄因大師那疑慮的神態,搖了搖頭,接道:“還有一位前輩,才是真正出面之人!”
戴天行插口道:“他是誰?”
龍門老人看了戴天行一眼,笑道:“這人是誰,大師想必心中明白。”
但澄因大師卻是閉目合十,沒有說話。
戴天行覺的甚是奇怪,目光停在澄因大師臉上,轉來轉去,皺眉道:“大師為何閉目不語?”
澄因大師聞言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低聲道:“這個……老衲實是未便啟齒!”
石承先忽然心中一動,忖道:“大概龍門老人,乃是受千毒公主之託,澄因大師不肯說出,必是對他那位天愚師叔,依然有著不肯諒解之故……”一念及此,當下接道:“這人是誰,晚輩知道!”
戴天行呆了一呆,道:“老弟……你怎會知道!”
澄因大師也神色一變,道:“小施主,你……莫非見過老衲的天愚師叔了?”
石承先搖頭道:“晚輩沒有見到天愚大師!不過,貴寺中的慧因大師,卻是在你出事之日,奉了掌門之命,前去二祖庵叩見過天愚長老。”
澄因大師似是有些不信的接道:“慧因師弟當真是奉了掌門之命前去的麼?”
石承先道:“晚輩親自耳聞目見,自然不假的了!”
戴天行不等澄因大師再說什麼,卻是大聲道:“老弟,你說那另一位前輩你知道是誰?
怎地又不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