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經院,這樣的情義,任何人遇上都是幸運的,也好在自己及時回來,聽到了這些。此時陳伯樂應當都尋到了他們,將自己的銀轉交給了他們,應當用不了多久,願意回藝經院繼續習武的小夥伴們,很快就都會歸來。
而到了滅獸營,所遇見惡人更加厲害了。但兄弟同樣也更多了,還有那麼好的師長,謝青雲真個打心眼裡覺著自己要珍惜這樣的幸運,遇見這許多情義深重的師長、友人。他這麼想著,心中忍不住想要尋個人細細說上一番。這一上車,一面駕馭著雷火馬車出了寧水郡城,一面絮絮叨叨的將自己方才的感悟說給車上的紫嬰師孃聽,也將楊恆這樣的人的成長說了出來,當然滅獸營中的事情,自是沒有提,只變了個法,說成他幾年在江湖中所遇的事情,將劉豐、彭發等人的惡行改了一下,說了出來,只是不想讓白飯聽見,原因無他,答應了總教習王羲,同樣即便能夠知道的,也當是有能力自保的,免得連累了白飯。謝青雲平日說事,很少如此嘮叨,這一次卻說個不停,不似說故事那樣口若懸河,卻和嘮家常那般,還會因為激動而有些結巴,紫嬰師孃聽在心裡,知道謝青雲是在將自己的這些感情釋放出來,同樣也是一種困惑,這樣的武國之下,應當有不少和楊恆一般成長,甚至更慘的成長起來的武者,這些人都是惡人的話,是否值得去同情。紫嬰正要措辭開解謝青雲,卻不想一旁一直聽著卻沒有吭聲的白飯,忽然接上一句話道:“師兄,要我說你講得不對,以什麼心態面對這天下,這天下就會用什麼心態面對你,那楊恆雖受過許多磨難,但在遇見師兄之後,也有師兄這幫好友在他面前展現了什麼叫袍澤,什麼是信任,他卻一點沒有感受到。而師兄同樣被欺騙過許多次,被惡人險些都殺了,可師兄沒有覺著天下都是惡人,我娘也被裴家害死了,我爹還被他們害的做了牢,若是師兄不回來,夫不回來,怕是爹也要死了,我在藝經院獨自修武這些日,都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是我沒有不在相信任何人,拋開師兄、夫和白龍鎮不說,我在武院中還識得一位教習,叫做陳伯樂的,他對我好,我也對他好,雖然也會防備著,他有可能是裴家派來有所圖謀之人,但在沒有證據之前,我絕不會當他是惡人去算計他。”一番話說下來,不只是紫嬰夫,在車廂外趕車的謝青雲也是愣了一愣,隨即出言讚道:“白飯,夫沒有白教你,你竟能說出這番道理,定是讀了不少的書卷,見性明心,做人和武道都會因為讀書而成長。”白飯聽了,也有些小得意,道:“那是自然,咱們白龍鎮出來的,都是天才,我不會給白龍鎮丟臉。”這麼一說,紫嬰伸手拍了拍他的頭,笑道:“說你胖,還就喘上了,方才那句什麼心態面對天下,天下就用什麼心態面對你,這是什麼書上瞧的,我可沒教過你,別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白飯嘿嘿一笑,應道:“這是陳伯樂教習所言,他說是他爹教他的,他也做不到那許多,這天下惡人多的是,他只能做到在確定對方不是惡人,且和自己能談得來,才會相交,否則統統敬而遠之,或是圓滑的和惡人說話。”謝青雲聽了這些,對陳伯樂好感更增,那日自己冒充武聖時,陳伯樂可沒有對自己說過這些,當下就問道:“那陳伯樂,我也認識。當年只是一位車伕,他為何無緣無故對你這個生員說這些大道理?”
白飯“嗯”了一聲道:“他在武院還挺照顧我,只說見我有眼緣,沒有說原因。但也不會和我聊這些,這是那天他半夜喝醉了,見我獨自一人習武,就跑來說不要練過頭了,免得會走火入魔,跟著我就和他說了起來,說著說著,他就和我說了許多,就說到這些了,最後還悄悄和我說。韓院應當沒有犯事,是被人害了。”謝青雲聽過這些,想起那天陳伯樂在自己面前借酒消愁的樣,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陳伯樂當是覺著白飯可憐。想起當年對自己看重,自己又被韓朝陽收為徒弟,自覺眼光不錯,便照顧著一些白飯,後來韓朝陽被抓,他也鬱悶,正所謂酒後吐真言。抓著個孩,就什麼都不顧忌的說了。好在傾訴的物件是白飯,若是蔣和的人,那可就麻煩了。謝青雲想到這些,忍不住笑了起來,也沒去聽車內紫嬰師孃和白飯的話裡。他想著陳伯樂那廝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有可能加入這武國第一軍火頭軍,想來他那相馬的本事,被大統領姜羽瞧見之後,定會欣賞之,原本就是要招攬他的父親。如今兒也是一般出色,只是還沒有實際的經驗罷了,去了火頭軍定會積累大量的經驗,做個火頭軍的相馬伯樂也能為火頭軍增添一大助力,對於陳伯樂來說,他一直夢想著飛黃騰達的日就會來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樂成個什麼模樣,當年陳伯樂將自己當成一個寶貝,獻給院韓朝陽時的神色,又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