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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苦。我告訴你,咱們餘兄可被官僚主義給害苦了……”餘正行不想讓金沙看他的笑話,打斷馬林的話道:“你說什麼哪?要你多管閒事!”又對著金沙道,“管我想誰,反正不會想你老婆!”金沙見餘正行突然間就不高興了,疑惑地問趙淵:“我說錯話了嗎?”趙淵提著嗓門道:“你小子喝多了!”金沙不服道:“誰說我喝多了?!我腦子清醒著呢!你們看這傢伙——”他手指著餘正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幹啥呀!不管怎麼說,今天是咱弟兄們團聚的日子,更何況趙兄有添丁之喜,鄙人至少加了一級工資,這酒就喝錯了?多說幾句話就出問題了?我他媽的在單位裡整天夾著尾巴做人,像林妹妹似的,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話,好不容易跟弟兄們在一起放鬆放鬆,再要講究這講究那,那不是存心要把我憋死嘛!”說罷,氣呼呼地找酒喝。金沙這一席話,反引得大家都回頭來安慰他。餘正行見狀說道:“怪事,該發火的人沒發火,不該發火的人倒發火了!”趙淵回頭制止道:“少說一句行不行?!”餘正行拿眼瞪著趙淵道:“行!行!我他媽的還真沒多說……這年頭,全亂套了!”

按馬林的計劃,晚上喝過酒最好接著去唱卡拉OK,一來可以吼上幾嗓子藉以醒酒,二來可以找小姐陪著聊聊天,調節調節,放鬆放鬆。但看酒桌上的形勢,怕是“調節”不成了。果然,當他主動發出邀請時金沙不肯去,怕影響不好,萬一遇見熟人就不好辦。馬林笑他迂腐,說:“又不是去幹壞事,怕什麼,真要遇見熟人裝作沒看見不就行了?就是看見了,誰怕誰呀,總不至於他把自己說成是前來深入生活採風的,而把你說成是尋花問柳的吧?”餘正行也過來笑他:“金兄,那場合你又不是沒去過,小姐的大腿又不是沒枕過,患老年痴呆症還不到年齡,這麼快就忘記啦?”趙淵忙插話道:“我覺得金兄不去是對的,他不適合出現在那種場合裡,至少目前不合適。”其實趙淵更不想去,他巴不得早點收攤,省出時間回家把那篇賦的尾巴給續續好。

金沙不去,這事當然就黃了。於是大家相互告別,分頭回家。趙淵帶上餘正行開車走了。金沙不放心馬林酒後駕車,建議先找個地方喝茶,等酒醒了再走不遲。馬林自己也覺得頭有點沉,跟隨著金沙在附近找家小茶館飲茶醒酒。在機關工作的人,主要的特長之一無疑是喝茶,金沙在機關工作差不多有二十個年頭,也習慣成自然地掌握了這一特長。瞭解他這一嗜好的人通常將茶或茶具作為禮品相送,而他對這一切無不客氣地笑納,因為茶在中國僅僅是一種普通的飲品,紀檢部門從不將它列入受賄的禮單中。上次組織部門查他受賄,最後的結論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終於洗刷了他的清白,還意外地發現了一名好乾部——像他這樣在機關重要崗位上幾乎沒有一丁點問題,真是件罕事!於是,有關部門建議要及時予以任用。金沙當上處長,實現了近期第一個目標——四十歲按時抵達人生仕途的一個驛站——所以,對於眼前得到的一切異常珍惜,做人更加小心,不利於個人前途的事一概不做,尤以去娛樂場所為忌。馬林就不同,律師是自由職業,活得要比金沙自在得多。這會兒他還在怨金沙,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除了喝酒便是喝茶,以後怕在一起玩的地方會少之又少。

金沙做出羨慕的神情道:“我哪能跟你老兄比,我是吃公家飯的,拿的是納稅人的錢,要為納稅人辦事,行為要有所檢點,保持廉潔形象,注意公眾輿論。你呢,只要按章納稅,不作偽證,不和當事人發生肉體關係,誰也奈何不了你,大凡有人的場合都是你們‘調查取證’的地方。”

金沙這一說,馬林樂了,說起話來更加無拘無束,又仗著酒力,說了當律師的種種好處,甚至向金沙吹噓自己已如何達到做律師的最高境界——為法官起草審判程式,代法官草擬判決書等。金沙說他邪門,這類玩笑不能開得太大。

話題一轉,金沙說到了餘正行,問馬林是否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有許多心事。

馬林道:“有件事你有所不知,這傢伙惹上了一個案子,一審是我做的,打輸了,從目前情形看,二審前景也十分暗淡。這案子本身倒並不複雜,關鍵是在人家地盤上,由不得咱們。”

金沙第一次聽到這事,關切地細問緣由,又稱是天下奇聞,主動地要打抱不平,說:“白雁有個遠房親戚在杭州一家法院當什麼庭的庭長,到時候我去找找他,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馬林在省高院有兩個不爭氣的學生,因為資歷淺,關鍵時刻嚇得連話都說不響,叫他們向市中院打招呼還不到那個水平,所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