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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都跟我無關。”羅蕭扭過臉去了。

“怎麼能無關呢，咱倆都那什麼過了……”小聲嘀咕著，黎小樂又往後退了一步，莫名其妙的突然笑了出來，他再次拿給翠花用的梳子撓了撓自己的頭頂，“那，我以後不從網上買罐頭和狗糧了，都從你這兒買，你讓不讓我追你？”

一種想揍人的衝動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羅蕭黑著臉看著對方的陽光氣息，而後乾脆放棄了一樣的點了頭。

“行。”挑了一下眉梢，他邁步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一直走到前臺，“伍悅，他買的那梳子收錢了沒有？”

“啊？收啦。”小姑娘有點茫然。

“嗯，再加二十個寶路成犬罐頭，還有一袋十公斤的冠能雞肉味犬糧。”

“哦，知道了。”低聲唸叨著怎麼突然又加這麼多東西，小姑娘還是在計算好價格之後看了羅蕭一眼，“那個，去零頭嗎？打個折什麼的。”

“不用，他有錢。”斜眼瞟了一下跟過來的黎小樂，羅蕭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像個孩子似的惡作劇有多幼稚。

“嚯，沒少買啊小夥子，家裡幾條狗啊。”旁邊正在和老客戶聊天的院長溜達過來，看了看伍悅剛剛幫黎小樂拿過來碼整齊的一大堆罐頭。

“啊，就母子倆，大狗脾氣彆扭，一生氣就吃東西。”隨口胡謅了兩句，黎小樂看著偷笑的前臺小姑娘和院長，而後和那覺得自己沒有陰謀得逞的羅大夫四目相對。

一下子錯開視線，羅蕭皺起了眉頭。

黎小樂走了。

左手提著罐頭，右肩扛著狗糧，那個高個兒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隔著玻璃門目之所及的範圍內。

羅蕭想忘掉瞬間莫名湧起的所謂空虛感。

他不想再見到黎小樂了，這是個危險的角色，下次這危險再來，就讓別的大夫幫忙應對吧。

從最開始就是，沒有反抗，沒有牴觸，而是時時處處想辦法配合，就好像甘之如飴或者至少在裝作甘之如飴一般的行為，就怎麼想怎麼詭異，這個黎小樂絕對不是以往他接觸過的那些人，沒有浪蕩和頹然，這個傢伙，眼裡那麼明顯的全是積極和自信，這種半點陰霾都看不到的正午陽光似的人，讓從來不見太陽的羅蕭發自內心覺得害怕了。

這個人想要追他？

開什麼玩笑！

不、決不能讓他追……

然而，就這麼拼命下定決心，羅蕭還是沒有兌現自己的想法。

或者說，某些像是老天註定一樣的事，讓他根本無力兌現什麼。

當天夜裡，不是他值夜班，但他在凌晨一點，被一個電話叫到了醫院。

羅大夫！快來！這事兒非得你幫忙不可了！！

聽對方說明原委，羅蕭睡意全無，他急匆匆換了衣裳，抓起鑰匙就跑到了醫院。

是被車撞了，血肉模糊的一隻狗。

當時就覺得腦充血了，羅蕭看著正在做緊急處理的值班大夫，立馬急了眼。

“司機呢？！！”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羅蕭四下裡張望。

“別提了！我聽見外頭有慘叫，跑出來看，那開車的鑽車裡就跑了！！我就看見是一廣本，黑燈瞎火的，也沒看清楚是白的還是銀色的！”值班醫生憤憤然。

“車號呢？！你看見沒有？！！”消毒了手，羅蕭邊幫忙處理邊大聲問。

“沒全看清楚，就記得是‘京NZ’開頭，後頭好像有個8有個6。”

“操他媽的！有錢買車沒良心救一條狗！！畜生都他媽不如！！婊。子養的賤貨！！！雜種操的！！……”

“羅大夫，羅大夫！”旁邊的值班醫生叫他，眼裡已經有了驚慌，並不是因為一貫安靜的羅蕭突然大爆粗口，而是他看著這個滿手是血，拼命搶救已經不可能救活的小狗，聲音顫抖，眼神恐怖的男人，突然覺得這完全不是平日裡自己那個同事，而儼然已經成了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羅大夫，不用搶救了，救不活了……羅大夫？你……”

聽見救不活了幾個字，剛才還在盡全力挽回什麼的羅蕭，霎時間停止了一切動作。

止血鉗嘡啷一聲掉在地面，宣告了一個生命的終結。

太殘酷了不是嗎？

不，更殘酷的在後頭。

就在羅蕭呆坐在椅子裡，看著值班醫生小心縫合已經沒了呼吸的小狗所有傷口，又一點點清理好滿是血汙的皮毛，並將之裹在一條大毛巾裡，最終用塑膠布仔細包上後，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