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在腿上股間磨破皮的地方塗抹著藥膏。
為了瞭解更多地情況,高俅早就讓高明和雷煥先去了瀘州,如今的這幫屬下中,除了燕青,他竟連一個商量事情地人都沒有。斜睨了一眼精神困頓的燕青,他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畢竟還是一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他又怎麼能夠苛責?
由於驛道和小道的交叉點在這個酒館後方百里,因此素來人煙稀少,縱有人經過也多半是想入川討生活的河西百姓,生意當然不太好。那小老頭擺上所有的吃食,便搓著衣角滿臉不安地道:“客官,這是餅子和清水。店太小,實在沒什麼可以招待的。”
“沒關係。”高俅這才定睛打量面前的這個小店老闆,見其一幅憨厚老實的模樣,心中暗暗一鬆。不過,早在進店之前他就吩咐了那兩個中年武師,讓他們只用自己預備地食物和清水,免得被人暗算了去。“都是行路人,我們不會計較那麼多。”
那小老頭偷偷瞟了一眼周圍那些漢子佩戴的兵器,臉上掠過一絲異色,神情卻更恭順了。”看客官的模樣,似乎是官府的公人,不知小老兒猜的準不準?”
“公人?”高俅見老頭的目光始終在那些佩刀上晃來晃去,心中立刻了然,“不是公人就佩不得刀劍麼?若我說我是強人呢?”
“客官客官別開玩笑,小老兒膽小,不經嚇的。”那小老頭被高俅這話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客官這樣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怎麼會是那種殺人越貨的強盜!不過這川中強人多,是應該帶些能打的手下!”他絮絮叨叨地還想再說,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嚷嚷。
“老爹,外頭怎麼有這麼多馬?”
闖進來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見到往日空空蕩蕩的店中坐了一大幫人,他立刻便愣住了,好一陣子才大驚小怪地道:”老爹,我還以為找碴的人已經上門了呢!你也真夠鎮定的,馬幫放下話來讓你三天關門,今天都是第三天了,你至少也得想個辦法吧?”
“馬幫?”聽到這兩個字。高俅的眉頭立刻緊緊皺了起來←當然聽到過這個名字,四川雖然算不上民風彪悍,但是,由於少數部族聚居地羈縻州不少,因此拉幫結派的漢人尤其多。根據唐門的資料,馬幫就是巴蜀的第一大勢力,他們不僅涉足販馬,而且鹽鐵金銀無所不包,就差隻手遮天了。想不到,這小小一個酒館的老闆。居然會有膽量和馬幫抗衡。
“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左右不過是一拼罷了。拼不過就是一死!”剛才還顯得有些畏縮的老頭突然露出了惡狠狠的神情”,不就是因為我那個莽撞的兒子殺了他們一個小嘍羅麼,居然來威逼我這麼一個老頭!一天到晚只知道欺負我們老百姓。這日子沒法過了!”他彷彿忘記了有其他人在場,竟突然將手中那個粗瓷碗砸在地上,一時間,剛才還亂哄哄的酒館一片寂靜。
眼見剛才還忠厚老實的小老頭髮這麼大地火,不想多事的高俅便想命令其他人整理行裝上路。恰在此時,外頭響起了一聲長長的馬嘶。緊隨而來地則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響,那聲勢一聽便不同尋常。此時此刻,不待高俅喝令,兩個武師便搶出門去,須臾功夫,其中一個便臉色鐵青地迴轉了來。
“炙,外頭圍著幾十個漢子,看樣子是來找麻煩的!”
一聽這話,那小老頭頓時面色慘白。而剛剛那個小夥子也勃然色變,嘴巴囁嚅著不知想說些什麼。見此情景,一旁地高俅知道情況不妙,連忙帶著剩餘的人一起出了門←這裡的人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十多個,強龍不壓地頭蛇,硬扛絕不合算,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看對方究竟是如何考慮的了!按照常理,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和無關人為難,可是,這些在巴蜀橫行慣了的蠻徒,真地會講道理麼?
當先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個生得短小精悍地漢子,年紀約摸三十來歲,古銅色的臉上,兩顆漆黑的瞳仁顯現出深深的戾色←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從酒館中出來的高俅等人,又瞥了一眼旁邊栓著的數十匹馬,原本還泰然自若的臉色微微一怔,但隨即便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想不到還會有這麼多人抄這條小路!馬幫行事,向來是恩怨分明,無關的人請先離開,否則遭了池魚之殃可別怪我沒提醒!當然,要是你們願意為這老頭出頭也無妨,他欠馬幫一萬貫錢,只要你們拿出錢來,我立馬帶弟兄們走路!”
聽到這樣囂張跋扈地話,別說高俅憋了一肚子火,他那些護衛們也是個個怒火中燒。這些人自恃來自京城,平素哪裡被外人這樣輕視過,理所當然地把這些話當作了挑釁。可是,主子沒發話,誰也不敢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