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擻的奔下樓,入目的便是一臉深沉的陳鳴。
他膝蓋上橫著一把冰雪般刺目的長劍,單手拿著一塊白色的布,細長的手指緩慢劃過劍身,帶出幾分森寒之意。
“我要去找陳老,不管你怎麼說都不能阻止我。”見我走過來,他猛地抬頭,雙目赤紅的直勾勾看著我,鮮紅的血絲布滿眼球,整個人似乎一夜之間滄桑了不少,宛若得知木靈被閻王暗算時候的我一樣。
腳步稍稍停頓,我站他跟前停住,居高臨下的視線讓我更為清除的感受到陳鳴身上傳來的一股死氣。
這傢伙是真的打算豁出命去了。
“不妨先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陳老的位置如何?”我目光灼灼的望進陳鳴的眼裡,心裡卻是還有幾分不確定。
畢竟連家才是最為擅長陣法的,我一個臨時工也不知道能施展出那陣法的幾成威力。
不過若想要阻止陳鳴做傻事,也只有如此了。
果然,他只輕笑一聲,壓根不打算理我,手腕一抖,膝蓋上的長劍頓時發出一聲輕鳴繼而乖順的收入刀鞘內。
“我說了,不要阻止我,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陳鳴清瘦的身影猛然站了起來,我只得後退兩步留出一點距離確保不會撞到我,“嘿,我說,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以前你們哪一個不是體術比我厲害,現在呢?”
我不滿的揮了揮拳頭,隨後自顧自的走向客廳正中央,拿出懷裡的陣盤就開始有模有樣的擺弄起來。
這套陣盤還是當初去鬼界的時候連晨交給我防身用的。
“你要去就去好了,不過就憑你這種只會御劍不懂掐算的傢伙,找到猴年馬月都不會發現陳老的。先說好,一會兒我率先發現,可不會浪費時間去通知你的。”
我故意大聲說道,從眼角的餘光內能看到陳鳴明顯的渾身一顫,想要往外走的腳步也緩和下來。
於是我不再分心,全神貫注的按照連晨交給我的去佈置陣法,才幾分鐘過去,額頭上就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汗水。
等我準備工作完成,整個人已經溼噠噠的一身汗了,只得無奈上樓換了件衣服再來催動陣法。
連晨說這是極為兇悍的陣法,只要得到被尋找之人的貼身衣物,和一根頭髮,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
不過代價是需要一滴精血。
我拿匕首劃開手腕,頓時流出一連串鮮紅的血液,緊接著我順著秩序,依次將血滴在陣盤之上,緊接著就是金光一閃而過。
而我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腳下一軟就要摔在地上,幸虧陳鳴沒有離得太遠,飛奔過來一把扶起我。
陣法有了我的精血餵養,光芒格外璀璨,將房間照的金光四射,守在外面的弟子都忍不住前來圍觀發生什麼事。
但我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依稀記得耳邊是陳鳴大聲的呼喊聲,等我想要和他說我沒事的時候,才剛一張嘴就是一陣頭暈目眩,隨後我的視野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內。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將我抬了起來,眼前閃過一幅又一幅詭異的畫面,我甚至看到了陳老被困在一個山洞內,只有頂上露出一片光明。
我的意識逐漸發散,在山洞周圍來回飄蕩,視野覆蓋之處將整個小山附近的景色看了個清楚,同時也默默的記在了心裡。
這是哪裡?
看多了我便覺得很是熟悉,好像我以前就來過這裡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的位置,一時間讓我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
就在我努力回憶的瞬間,視野又是一陣晃動,眼前赫然再一次出現了管著陳老的山洞。我嘗試著動了動腳步,發現不熟約束後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自然也是將著路線一併給記了下來。
我急切的想要再靠近一些,但是在接近陳老的時候,猛地被一股大力擋在了外面。而被鐵鏈子拴住拷在石壁上的陳老則是忽然睜開眼看向我的方向,繼而聲嘶力竭的吼著什麼。
遺憾的是我一個字也聽不見,只能茫然的衝著對方搖頭。到了後來我覺得魂魄似乎逐漸遠離,而陳老的模樣也愈發的不清楚。
“張巖醒醒!”
“陳老!”我一聲大喝從床上猛地彈了起來,雙眼瞪得老大,嚇壞了方才還趴在我耳邊叫喚的陳鳴。
“你們找到陳老的位置沒有?”我見是他,急不可耐的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焦急的說道,言語中有我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惶恐。
陳鳴則是一臉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