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一聲阿姨。叫一聲阿姨。”

“……”李維更加難以理解了，女人不是都相當討厭這個叫法的麼？據說還有某個女人因為蘿莉說了一句“歐巴桑”就把蘿莉給活活掐死了……殘念。

“虎千代！”已就改不過嘴來，可是綾姬依舊保持著對自己軍神妹妹的叫法，就如同她依舊保持母乳餵養一樣偉大：“我的小虎千代才一歲，他能懂得什麼呢？”

“誰說的，勝千代明明昨天就叫了。”上杉姐毫不信邪，繼續抱著手裡的小虎“飛高高”。良久之後，才停下了李維看著都暈的舉動。

“恩，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長大了，有些讓人欣慰啊……”仔細盯著小虎千代看了半天，上杉姐露出了一個母性光輝的微笑。扭過頭來對李維說道：“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孩子呢，和他父親有的一拼。”

“呵呵。是這樣麼？”李維沒頭沒腦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頗有些不好意思。

“我今天來，是有一些事情的。”上杉姐把小虎千代遞給了一旁的凜，張開雙臂一扶長袖，正坐了下來：“小桃，去取紙筆來。”

“是，御館殿下。”

“咦？主公你要幹什麼？”李維也不知道自己老闆今天是怎麼了？總覺得微笑比平時要多得多，而且在自己故意犯賤的時候竟然連哼一聲都沒有。

上杉姐並沒有答話，只是拉過了小桃搬來的矮桌，點了點筆墨，寫著……《幼學》？啥米意思啊這是？

“我來寫好範本，讓虎千代和勝千代能夠擁有一個好的範本吧……畢竟他們父親的字，令人難以入目呢。”寫了幾筆後，上杉姐笑著說道。

“唔……”這個打擊不可謂不大，不過這又能怎麼樣？關鍵問題在於，給一個沒有元服，甚至沒有學會說話的孩子寫以後的範本，怎麼月刊感覺越像是寫遺言？

“主公，今天的你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李維皺著眉頭，盯著眼前一筆一畫的寫書的女人說道：“似乎和往常的您，不太一樣了。”

“我？有所不同麼？”沒有停筆，沒有抬頭，只是如同自問自答一樣反問了一句。

“虎千代，今天的你……不，可以說從關東回來後的你，似乎就有所不同。”一旁的綾姬代替了李維，看來她也是早就有所疑問：“尤其是今天，你似乎……恩，你似乎不再是軍神了。”

“哦？我不再是軍神……了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上杉姐一回頭，這句話就好像感嘆一樣：“是啊，有可能我現在只是一個人罷了。”

……大新聞啊！一致認為自己是超級無敵神仙下凡的上杉姐，竟然頭腦冷靜下來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聖女貞德復活了？把上杉姐的那股天然呆傻大姐氣質全都拿跑了麼？

“正因為我是一個人。”上杉姐一邊感嘆著說著，一邊緩緩站起身來再次走到了抱著虎千代、勝千代的凜和櫻身前。愛撫著摸著兩個嬰兒：“所以我才要拿起毗沙門天王的利劍，成為毗沙門天王……為了他們。我，要超越人。”

“超越……人？”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讓人傷感？放棄做人的權利和快樂麼？

“超越人。”上杉姐語速緩慢，陰陽頓挫，原本就帶有磁性的甜美聲音，此刻雖然緩慢卻讓人感覺其中蘊含著無比的慈愛和力量：“即便我不再能揮舞毗沙門天王的利劍，即便我此身死去……我之心，依舊可以繼續守護著他們……和你們。永遠的守護著你們……我將因此而超越自我，此乃吾人之覺悟，是也。”

“？？？？主公？”李維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個巴掌，自己這個烏鴉嘴還真給說中了——這不是傳說中的遺言是啥米？

不過……這也不是遺言，仔細想想看，上杉姐所說不過是日本人根深蒂固的神佛觀念。其實天朝人也一樣，只不過沒他們這麼直接。比方說老虎剛剛掛，馬上就成了諏訪的大明神，也不管原來諏訪守護多大的怨念。

而猴子一掛，也成了大明神，德川烏龜一掛，照樣變成大權顯——德川烏龜是最牛X的一個。權顯者，人死後之靈魂前來言明死後之事的意思，說白了就是大鬼魂。

可見日本人在生前就已經做好覺悟了，死後馬上立廟朝拜解決就業率問題。

“主公，您想要一個人當英雄麼？這種戲早就撲街了。”李維馬上打斷了上杉姐的言語，似乎是故意破壞這種不吉利的氣氛似的：“我才是他們的老爹啊，要說守護，身死什麼的，那也是我先！別忘了，五年前我就曾經在你面前發過誓——你守護你的覺悟，我要守護的則是你！所以說……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