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打趣道:“我看你還是趕緊生個閨女,然後嫁給李兄弟得了。”
“我有閨女也不嫁他!”
兩人漸漸就說起了今天的事情,聽黃石把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以後,賀定遠也沉默了下來,百無聊賴的黃石則撿起一手的小石頭,一個個的向著海邊的鴨子丟去,把它們趕得呱呱大叫,驚起一片片的水花。
過了很久以後。賀定遠在黃石背後大聲說道:“如果大人寫一封信就能救人,屬下以為還是寫一封為好。”
“明知沒有用……”
“但問心無愧。”賀定遠雖然坐在地上,但說起話來還是中氣充沛:“否則大人以後必定後悔,一生都會回想起這件事情,會懷疑現在作出地判斷;‘那次是不是我寫上幾行字,就能救回來一條人命呢?’,大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正在拋石子的黃石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跟著就猛的把一手的石頭都扔了出去。海邊頓時就是一片大響:“嗯,你說的不錯,那如果我為此被扣上一個黑鍋呢?”
“大人您最多是被潑一次汙水,但趙二姑娘卻可能丟一條命,輕重不可同日而語,何況……”
“何況就算我今日無事。日後也難免自問:當日我若是寫了一張紙條,是不是本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對嗎?”
“大人明鑑。”
黃石和賀定遠都半晌沒有說話,只聽到賀定遠的兒子咿咿呀呀地完樂聲,小傢伙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本也根本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大人身負遼南安危,如何取捨本也輪不到屬下插嘴,只是大人有問。屬下不敢不直言。”賀定遠把兒子又往懷裡抱了抱,每天忙完訓練部隊那一攤子活後,他總是回家和妻兒享受人倫之樂,極少再為公務傷神:“大人如果有疑難不解的地方,也可以去問問趙兄弟和金兄弟,他們倆都很會想事情。”
“是的。但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黃石轉過身來,又輕輕撫摸了賀小子地腦袋一把,小孩子抬頭看了看黃石、又掉頭看了一眼父親,然後仍低下頭去專心致志地擺弄著手裡的玩具。
轉天,黃石又把趙慢熊和金求德召來議事。
“當今之計。唯有大義滅親!”
不等黃石發問,趙慢熊就支吾輕聲吐出了一句話。
“放屁!”黃石不等趙慢熊說下去就脫口大罵起來。趙慢熊苦苦思索了一夜,就想出這樣破爛主意,虧他也好意思說得出口,要是能大義滅親的話,黃石還要趙慢熊想什麼呢?
但黃石也是一瞬間的失態而已,他抬起手錶示了一下歉意,然後吸了口氣把自己的聲音放緩下來:“還要大義滅親啊,我已經滅了一個岳父、一個大哥、一個髮妻、一個聘妻、救命恩人一家,這又要滅一個聘妻……趙兄弟,我黃石是人!不是牲口!我不能逮誰滅誰啊。”
“可這事情,我們絕對沒有辦法管,也絕不能管啊。”趙慢熊說著就把頭低了下去,但嘴裡仍說道:“大人明鑑,這件事情我們只要一插手,那就是後患無窮啊。”
黃石當即反駁道:“不插手也是後患無窮。”
趙慢熊抬頭爭辯起來:“那也比插手好,最多就是大人去京營或是南方呆上幾年,事情日久自明。按照我大明舊例,營伍兵一向隨將領調動,大人把長生島的軍戶再遍兩個營,加上救火、磐石帶四個營走好了。北虜、南蠻、東倭、西夷總是此起彼伏地鬧事,大人兵權在握,又何愁沒有復起之日?”
黃石知道趙慢熊說地是正理,但他還是下不了決心,後者見狀又急道:“大人,這事您絕不能管,不然屬下擔心會有身敗名裂之危啊。”
就在黃石沉吟的時候,金求德突然在另一側叫道:“大人,屬下有一個思量,可讓大人化險為夷。”
“哦~?”
“大人,以屬下看來,似乎只能殺人滅口了!”
殺人、殺一個無辜地人、殺一個無辜的女人、殺一個曾經青睞黃石的無辜年輕女人。這主意金求德說起來就好像是在說殺一隻雞那麼簡單,完全沒有猶豫或者激動,他大聲地說著自己的看法:“我們不妨說陳小娘子到了長生島就累死了,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我們把屍體運回覺華交給她哥哥,那封信不妨讓陳小娘子貼身藏好。趙引弓發現以後,要傷腦筋也是他去傷了,和我們無干。”
“此計大妙,”黃石反應過來之前,趙慢熊就擊節讚歎起來:“大人,如果趙家不要我們寫信,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如果他們要我們寫信,那大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寫,無論成與不成,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