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衝著寶玉,上下掂量著道:“要不是我把你喊住,你沒在鐵碑上留下詩號,肯定要撞個頭昏腦漲。
一千兩銀子,謝謝惠顧。”
樂陽申看向寶玉,見寶玉點頭,隨手丟出一張銀票。
求不得把銀票接了,眼珠子都笑成了銅錢模樣,生意做成,直接進了草廬。
“喂,有沒有別的訊息?”
寶玉喊了一句。
求不得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恬著臉,極盡諂媚的道:“銀子。”
“再給他一千兩。”
寶玉的聲音剛落,樂陽申就飈到求不得的身後,一手把銀票遞了過去,另一隻手,卻是遙遙控著求不得的脖頸。
“不必如此,”
寶玉喊回來申哥兒,笑道:“這位兄臺起碼是四膽舉人,詩號又如此詭異,咱們打不過他。”
“打得過打得過,肯定打得過啊!”
求不得笑嘻嘻的塞著銀票,大笑道:“一千兩銀子鄙人賣給訊息,五千兩銀子鄙人幫你打架,一萬兩銀子鄙人幫你殺人,兩萬兩銀子……爹,認乾兒子不?”
這人……好不要臉!
寶玉和樂陽申呆滯了眼神,上方飈射而下的劍光一個閃爍,水英光和甄公公差點摔下劍光。
他們在寶玉的身邊落下,水英光又上下打量了求不得,低聲道:“老殺才,這傢伙好像也上過名單,是奸臣人選求不得?”
“回稟陛下,就是他,不過老奴後悔了,殺了他怎麼樣?”
兩人還在嘀咕,那邊樂陽申突然怪笑了起來,從袖口咔咔的掏出一大把銀票。
五千兩?
一萬兩?
求不得傻乎乎的看著白花花的銀票,口水嘩啦啦的流下,手掌伸出去,又是用牙齒咬住手指。
“不要臉啊,真個不要臉啊,該死的有錢人……”
他嘀咕著,猛然正氣凜然,喝道:“《孟子。滕文公下》有言,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該死的有錢人,鄙人就是貧賤,但但但,這裡是洛水啊,出去鄙人的身價就漲了,現在不能賣身!”
他三步一回頭的,使勁瞅白花花的銀票,最後進了草廬,啪嗒一下,把草廬死死封閉。
寶玉看著求不得關門,眼神挪開,去看鐵碑上的碑文。
從上往下看,見那字型的鏽跡,明顯是越往下方,越是年代靠近……
最上方的,他不認識,但是到了中間的地方,他的眼眸,陡然凝固!
只見從中間偏上的地方,那字跡是特別熟悉。
其上的人物,更是讓他記憶深刻……
左眼為是,右眼為非問心宮宮主,雪千裳!
拋卻三包三摩地,斬盡心緣成悟空封號進士,大徹悟!
舉酒開弓吟,一箭十九城破城進士,陳長弓!
天地教化,我為人綱教化進士,黎雨航!
青煙嫋嫋過,一念化輪迴輪迴進士,東方輪迴!
此生願為沙場奪,不羨鴛鴦不羨仙霸龍進士,羅長纓!
熟悉,真個是特別熟悉;
怪異,也真個是特別怪異!
寶玉驀然回頭,盯著水英光問道:“他們都來過洛水,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磨練人的地方。”
水英光神秘兮兮的笑起來,很有趣味的道:“別說他們了,朕也在這裡受過磨練,不過朕用的化名,你可以猜猜看,哪個是朕的詩號。”
“不猜。”
寶玉直接拒絕,向著斟酌客棧內走去。
詩號,可不是隨意就能留下,這東西等於自己的本心,是要不斷堅定的道理,他暫時想不到,也就打算先去斟酌客棧。
而且他看見了,在斟酌客棧的門口,妙玉和鍾靈兒已經在等……
樂陽申跟著他去,水英光和甄公公反而駐足停步,看著高大的鐵碑,露出緬懷的神情,似有無限唏噓……
“等等,你的訊息!”
猛然間,草廬的大門一下開啟,求不得衝著寶玉的背影大聲喊道:“鄙人做生意是有信譽的,這溫柔洛水,你需要知道三個訊息。
其一:洛水盤繞一線天,不知人在此山間。
其二:水過深處不知遠,洞曦留光藏萬千。
其三……哈哈,就是溫柔洛水中的‘溫柔’兩字了,美人鄉是英雄冢,過不了這一關,你根本見不著一線天,也走不進藏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