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細考量。
按照道理來講,他不應該相信紫紗的話,一個想要殺他的人,就因為輕飄飄的誓言放過了?不成個道理!
但是在寶玉的心裡,總是覺得十分不安。
殺?還是不殺?
如果殺了,會如何?
不殺,又會變成個什麼樣子?
寶玉突然想起姬無淚說的話
‘只要你想往上爬,就永遠沒有黑,沒有白,在那中間灰不拉幾的地方晃盪。遲早良心被染成黑的,或者白了,啪嗒一聲,要摔他個粉身碎骨。’
【只要我想往上爬,就永遠沒有黑,也沒有白?】
【黑娘很可憐,也很無辜,我要是殺了他,不就是心要變成黑的?可要是不殺她,是不是就有了一顆白心?呵呵,放過想要殺自己的人,這才叫作白心?可笑,太過可笑!】
寶玉不斷思量,恍惚中,覺得自己站在一條分岔的道路上。
一條是殺,從此廣闊萬里,鵬程無量!
一條是放過這次,卻是道路曲折,宛如攀登艱難蜀道!
【如果我是惡人,只需要不管不顧,一飛沖天就是,可是這樣做的話,我和法道文人有什麼區別?不就是走上了姬無淚的老路?】
【不對,這只是錯覺,很多事情看著好像殺了乾脆,但是天理昭昭,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只需要看我自己就是,我想要做什麼樣的人?】
【白心?黑心?都不是!那是姬無淚的理,卻不是我賈寶玉,想要走的途!】
寶玉的腦子裡好像有天使惡魔,在爭吵,在糾纏,在打架!
而在他頭頂的上空,一千三百丈以上的平臺更上方,也有人在注視著他的身影。
白玉地面,漫天星辰。
這座看似香木成壁,珠紗環繞的大殿,走進去卻好像走進了無限星空,漫天都是璀璨星辰。
而在白玉鋪就的地面中央放著一個百丈方圓的棋盤,上面的棋子大如石磨,卻好像輕飄飄的羽毛,在被人挪移下子。
棋盤兩側坐著兩人,一個是駝背老者,好像隨時會丟掉最後一口氣,要是寶玉看見了,一定會咬牙切齒;
另一個裹著一身銀紋蠶紗絲衣,手指挪動間,絲衣映照漫天星光,彷彿也有千星閃爍,襯出華麗風采。
“裳兒,”
姬無淚落下一顆黑子,指著下方笑道:“這小子就是我說的那個了,看他的樣子,現在就在黑心白心的關卡上,不知道該怎麼走呢。”
“叫我雪千裳,”
女子清冷的掃了姬無淚一眼,搖頭道:“什麼白心黑心?別拿你的那一套放在我問心宮的學子身上!
你要記得,問心宮的人只需要做自己,不管是選擇千古梟雄,還是萬古明主,都是自己選擇的路。
我問心宮,一概不管!”
“嘁,姬千裳變成雪千裳,有父姓不隨,偏偏要跟了母姓,你這也叫做自己?”
姬無淚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就見整個棋盤嘩嘩碎裂,漫天的灰塵遮掩了對面的銀紋倩影。
雪千裳冷聲笑道:“你很閒?那麼,漢水江有蛟龍作惡,它本是一條妖鯉下崽,可是妖鯉被路過的法道文人隨手碾殺,如今成長起來,要報母仇血恨。
這是你鬧出來的孽障,你去處理一下!”
姬無淚掐算了兩下,驚叫道:“妖王級別的惡蛟?乖女兒,為父可是被九龍金鎖鎖住,你這是要為父的老命吶!”
他掐算了兩下,招來小鬼佛碰了碰額頭,咔咔笑道:“再說了,要是那條妖鯉不被殺死,後面會有水禍封山,那條妖鯉和一隻山魈有舊,九成要引水進了平原,更是死傷無數……
嘁,到了咱們這種級別,什麼黑的白的?什麼孽障不孽障?早就分不清楚了,所以這事,為父不管!”
“那你可以選擇了,是對付妖王級別的惡蛟,還是對付我這個不知道何等級別的不孝女?”
雪千裳抬起手掌,掌心綻放星辰銀芒,十分冷冽,似乎真的有包含整顆星辰的爆炸力就在掌心。
姬無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剛想離開,突然瞪眼看向腳下。
白玉鋪就的堅硬地面對他來說,好像並不存在,直接看到了遙遠的地面。
“等等,”
姬無淚使勁擺手,笑道:“寶哥兒好像想通了,是黑是白?為父真想知道呢。”
雪千裳也忍不住看向下方,對於寶玉的選擇,她也在乎得很。
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