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好厲害!”
樂陽申在旁邊大笑,這院子裡的人少了,他才露出了臉面。
打從跟了寶玉,樂陽申也就一開始跟秀才們混了個臉熟,隨後好像隱形人一樣,讓自己收斂了聲息。
而在樂陽申衝著寶玉叫好的時候,眼底深處,也有略微梗塞的文字,徐徐而過。
寶玉收劍而立,君子劍衝進腦海,看向樂陽申。
“好你個申哥兒,我說最近怎麼不見你出來,原來在學我的本事。”
“當然要學,要是停步不進,豈不是讓百里鳴那傢伙,分薄了您給的好處?”
樂陽申得意的到處行走,走動之間,雖然眼眸深處的文字速度變慢,但也沒有停下。
“行走坐臥皆是苦讀,過不了多久,您給的書籍我就能學全了,還得再給我點。”
寶玉把旁邊架子上的草蒲丟了過去,笑罵道:“好你個申哥兒,不做事就想要好處?”
“做事的機會多著呢,不爭這一會。”
“怎麼說?”
“您要做官,蠻夷的族群得有事吧?還有同僚之間,鐵定也有大把的齷蹉在。爺,我們兄弟倆別的不做,就是能幫您殺人,乾脆利落,多好!”
“能做官的舉人是那麼容易被幹掉的?他們可不是陳水馳。”
寶玉笑罵了幾句,匆忙進了屋舍。
就在剛才,學到的知識有了足夠的儲備,已然可以熔鍊文山。
寶玉剛進屋,襲人就把房門關好,看著寶玉上了床榻。
隨後,就把火燭點著了,悄然撒了一點粉末進去。
整個屋舍,立馬透出了硃紅一片。
“襲人……”
無奈的嘆息聲,突然在襲人的身後響起。
襲人打個哆嗦,掛起一張訕笑的俏臉,回頭道:“爺,您不是進入文山了嗎?”
寶玉真個用力敲了下襲人的小腦袋,氣道:“你當爺是傻的?前幾次沒感覺出來,現在還傻乎乎的讓你騙?說吧,林妹妹給了你幾點珠淚?”
“十點。”
襲人很乖巧的遞過來一個錦囊。
寶玉開啟看了,看見裡面全是細碎的粉末,心裡哇涼哇涼的直抽抽。
“十點珠淚?加上那麼遠距離給我紅袖添香消耗的,她得丟了半條命去!”
寶玉把錦囊塞給襲人,氣呼呼的坐回床榻。
襲人小心翼翼的往門外挪。
“跑什麼,都磨成粉了,爺能怎麼辦?”
寶玉閉上眼睛,直接進了文山。
百丈的文山只剩下不到五十丈的高度,山體表面卻是一片赤紅,都是熔鍊的文膽雛形。
而在更高的天空,君子劍鎮壓文山,把淡藍色的文火,全部壓成了巴掌大的一團。
寶玉心念一動,巴掌大的文火轟然炸起,化作遮天烈焰,飛快的燒灼文山。
文山表面那些理解過的經意,也好像真正的紙張,被文火瘋狂煉化。
一寸,兩寸……
一尺,兩尺……
一丈,兩丈!
不過三五個時辰,文山又矮了兩丈,但是整個山體,變得更加結實。
彷彿真正的山脈岩石,透著金屬般的閃亮光澤。
寶玉回過神來,君子劍驀然出現在手,渲出一道森冷寒光。
“好寶貝,只是,你染血的次數,不會很多。”
寶玉收起君子劍,嘴唇翕動,低聲吟哦:
“擲地劉郎玉斗,掛帆西子扁舟。
千古風流今在此,萬里功名莫放休。
君王三百州。
燕雀豈知鴻鵠,貂蟬元出兜鍪(mou)。
卻笑瀘溪如斗大,肯把牛刀試手不?
壽君雙玉甌。”
吟哦剛落,屋舍內突起無名烈風。
風聲瀟颯,竟是捲起了蓋世宏圖,彷彿一卷圖畫,在寶玉的身前慢慢鋪展。
只見其中山脈連綿,河如銀帶,更有寶石湖泊、宏偉城池、高鳥飛遍。
寶玉伸出手掌,整個畫卷變成兩個雪白的玉質長頸古瓶……
啪!
突然一聲脆響,湯羹撒了一地。
寶玉轉頭看去,見是襲人端著湯羹過來,被他嚇得摔了湯羹,髮髻上的陶木釵,都在微微顫抖。
“爺!”
襲人突然撲了上來,狂喜道:“您是舉人了?您沒參加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