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了出來。她不是個愛哭的小姑娘,她也忘了有多久沒哭過了。可今天她就是想哭,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麼想哭的感覺了。
顏栩的耐性也就那麼多,見她還是滿臉不高興,他也不高興了:“哄都不行,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肯罷休?”
可這話剛剛說完,就看到玲瓏哭了。他就愣在那裡。
不論是牙尖嘴利的小球。還是整日裝得一本正經的自家小王妃,他也見過她哭過一次,就是那次他拿回一堆玩具。她氣得哭起來。
那次她辛辛苦苦拼了性命在皇莊外面和侍衛們周旋,他卻“偷”回一袋子小孩玩具,她委屈了,這才哭起來的。
那這次呢?她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怎麼就哭成這副樣子?
“母后怎麼你了?她是不是斥責你,你告訴我。”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玲瓏就想起她躺在小床上,讓姚嬤嬤又摸又看的,於是哭得更悽慘了。
顏栩想找塊絲帕給她擦擦。可他就不是隨身帶著絲帕的人,只好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衣袖給她去擦:“乖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替母后陪不是還不行,要不你打我一下。打我一下就不生氣,乖。”
好在皇后娘娘沒有聽到,否則非讓他給氣死不成。
顏栩原本也只是想哄自家媳婦開心,拿了她的小手朝自己身上做勢比劃一下,可沒想到這一比劃不要緊,玲瓏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忽然就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出手如風,朝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顏栩躲開了……
他的武功比玲瓏高出太多,要避開徒兒的巴掌並不難。
“你瘋了,敢打我!”
顏栩也急了,俗話說打人別打臉,何況他不但是她的夫君,還是皇子。
玲瓏冷冷地看著他,目光中沒有一點溫度:“很好玩嗎?您覺得這件事很好玩是嗎?您問過我願意陪您這樣玩嗎?我招誰惹誰了,我只不過就是想學你在霧亭寫的那幾個字,就差點被你的人射死,掉下來摔傷了,和你要了十兩銀子而已!”
顏栩傻了,這是哪對哪,他玩什麼了?
好在做賊的永遠心虛,他就是再不懂女人心思,可他也記得自己有件要緊的事,一直瞞著她來著。
該不會是……
我的天吶!
怎麼以前沒想到!
“……你知道了?”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玲瓏沒有理他,好在這個時候,小油車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杏雨的聲音:“王爺,王妃,珏音雅居到了。”
小兩口在車裡又喊又哭的,外面的人當然聽到了,可也只能裝做什麼都沒聽到。
玲瓏不想下車,想都不用想,陳楓和施萍素肯定在珏音雅居門口迎接她呢,她的鳳冠壞了,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打死也不能讓兩個妾室看到。
“我不下去。”
顏栩這會兒一個頭有兩個大,可也知道玲瓏還真的不能下車。
他揚起聲音對車廂外面說:“本王和王妃還要出去,往回走!”
小油車掉轉方向,又向垂花門走去。
等在珏音雅居門前的施萍素和陳楓面面相覷,不知這是唱的哪一齣。
看到小油車走了,陳楓的眼淚就流出來了,王爺這是怎麼了?自從那天去過木樨堂,她又有幾天沒有見到王爺了。昨天她燉了補品,想親自給王爺送過去,可剛到中路的中門,就被太監攔了下來,補品拿進去了,卻沒讓她進去。
今天是臘八,可王爺和王妃一早就進宮了,好不容易盼著他們回來了,她就想和王爺說上幾句話而已,也不知那個金玲瓏又耍了什麼把勁,哄了王爺不回來。
“三夫人,王爺可能是要和王妃出府,看來他的傷已經好了,要不您回去再燉點補品,晚上再送到木樨堂?”紫陶說道。
陳楓哼了一聲:“你沒聽說嗎?前幾天王爺和金玲瓏嘔氣,這才搬到木樨堂,你看今天這架式,定是金玲瓏藉著進宮的機會,又哄了王爺搬回來了,今天晚上就是咱們能進了木樨堂,王爺怕是也不在那裡了。”
紫陶咬咬嘴唇,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家姑娘了。
自家姑娘對王爺有多喜歡,她這當丫鬟的最清楚不過。
姑娘能為了王爺從真定跑回京城,就是什麼都不顧了。
她靈機一動:“三夫人,要不您去求求陳嬪娘娘,請她給出出主意。”
陳楓愣了一下,是啊,怎麼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