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打算挖角人才乃至在未來取代聖光,這種程度的敵視早在預期之中了,相反,這樣的外部敵視,還能讓律法系職業團結起來。
而作為施法者,我已經對這個禁咒的效果瞭然於心。
在這個和雨之都同級的神力禁咒下,當律法之光將永久的籠罩了這座城市,而只要在這座城市中犯下觸發神之律的重罪,那麼,最高階的判罪術將把其變的渾身通紅,持續時間最少24小時,而聞訊而來的執法者必將對其進行審判。
無罪之城,當任何慘劇人寰的罪行都會立刻曝光在陽光之下,當重罪無法逃避其應得的罪責,恐怕用不了多久,無罪之城的理想也會成為真正的現實。
若硫磺山城是律法側的起源聖地,那麼,這迪芬德也註定成為律法側的神蹟之地、崛起之地,而從今以後,恐怕律法側和東嵐公國是擺脫不了關係了。
而此時,卻是群情激奮的民眾在圍攻聖堂教會一行了,而在我的眼神示意之下,雪蹄反而攔住了民眾。
“在吾主無眠者的注視下,沒有惡徒能夠遁形,雖然聖堂教會過去有諸多錯誤,但眼前的人確是無罪的,請讓他們離去。”
神蹟之後,剛剛成為東嵐國教的律法教會地位將會更高,而作為律法之神教會最高主教的老牛,毫無疑問將成為這個國家排名前三的實權人物,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話語自然能夠起到作用。
“洛甫主教,留在這裡只會激化矛盾。請您趕快離去吧。若您還要臉的話,請儘快離開這座城市。若您一定要堅持,請不要死在這座城市,以免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雪蹄一邊惡言諷刺,一邊卻帶人為其解圍,而當律法教會的維持之下,人群剛剛鬆出一個口子,那身份崇高的地區主教就率先開跑,連自己的護衛和麾下牧師都不管不顧了。。
“這樣就夠了,主教死在這裡還麻煩了,依他們的尿性,搞成‘律法之神和亡靈勾結,某某主教以身殉職’完全可能’。現在看他的樣子,已經嚇破了膽,應該很快就會帶隊離開。若聖堂教會能夠因此放棄北地就更好了。哎,依他們霸道至極的處事風格,徹底放棄的可能性不大,看來以後還有得磨。”
而“反派”的離去,卻讓場中的民眾發出勝利的歡呼聲,而當掃興的不速之客離去。勝利號角再度響起、凱旋的進行曲再度奏起。
戰旗之下。騎士們的凱旋行進再度進行。只是和剛才的默默行進不同,這次,當古老的英雄們迴歸凱旋,民眾也加入了行進其中。
數位史詩英雄的擔保,神蹟之力的降下,終於打破了生者與死者的隔閡,那硬撐著的獨角戲已經結束,即使還有點擔憂猶豫。在歸家的古老騎士身邊,終於有了歡呼雀躍的人群。
原本的嚴肅蕩然無存,當生者加入遊行的陣列,整個遊行開始洋溢著樂趣和愉快。
老年人試著詢問騎士們過往經歷和真實歷史的區別,中年人努力在騎士面前留下自己的印象,年輕人則用敬仰的目光看著嵐之騎士們不屈的身影,並詢問自己是否有可能成為其中的一員,而調皮的孩子們,則偷偷爬過去摸一摸那冰冷的長劍,然後向同伴炫耀自己的勇敢。
走在前面的極光騎士團成了重災區。那冰瑩美麗的冰甲吸引人女人和孩子的注意力,那傳奇的過往則讓人每個男人為之嚮往。但此時的他們,卻一邊板著臉在心底高興,一邊還要解釋那冰甲的危險,讓民眾不要觸控,尤其還是要提防熊孩子的突然襲擊。
其他的騎士也多半如此,而最讓人影響深刻的,卻是一種詭異的相認方式了。
“這個旗幟上的族徽,難道您是我的先祖大人麼?”
“你……你是我妹妹的後代嗎?還真得好像!”
“大人,有空可以到我們家族去做做嗎?我的孩子應該也會想聽聽您的故事。”
“當然可以,遊行完了我就去!大家,看,我有後代了,我又有家人了,我不是孤家寡人!”
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而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生者會得到其他人市民的羨慕,而死者則真的會高興的忘乎所以,得意的向同伴炫耀自己的子孫後代,當然,多半是自己兄弟的子孫後代。
而那些沒有後代子孫的,卻暗暗下定決心,等下就去查查這裡的民政資料,看下自己是不是有血緣後代,或是有改名換姓的遠親,至少可以撐起一個自己的新家。
外表的冷漠是一面牆,亡靈騎士們習慣用對外人的冷漠來隔絕自己的內心,而此刻,這堵牆卻被敲得粉碎,反而露出騎士們內心最柔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