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大聲道:“你是上古神獸,我也是,難道我怕了你?你不過是仗著自己出身正道,與三界的諸神關係好罷了。認真鬥起來,我未必輸給你!”
子離傲然一笑,伸出一隻手,揚眉道:“你來啊。”
昌僕眼珠子一轉,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元流火,卻笑道:“你還是想辦法救救你身後的那人吧。”
子離一驚,摸著元流火的手腕,觸手冰冷,他略一愣神,昌僕已經消失不見了。子離顧不上追他,將元流火放在地上。元流火渾身冰涼,膚色雪白,胸口凝滯,鼻息全無,竟是中毒暴斃的徵兆。
子離愣愣地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他很快回過神來,檢查元流火的身體,見後頸處果然有一根毒針。子離用掌力將那根毒針吸出來,又以靈力強行灌入元流火的體內。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子離渾身冒冷汗,頭髮上的汗珠竟有霜結的跡象,那邊元流火身子才漸漸回溫,口中有了氣息。子離鬆了一口氣,解開衣服將他抱在懷裡,起身往外面走。
元流火目不能視,但也知道自己中毒了,他低聲說:“去哪?”
“給你治病。”子離淡淡說。
元流火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聲說:“你帶我去見林公子吧,我想死在他身邊。”
子離心裡一酸,柔聲安慰道:“別亂說。”
作者有話要說:
☆、患難
元流火中毒極深,毒液從肌膚侵入,瀰漫到四肢百骸,若是尋常人瞬間就會斃命,他的身體來自子離的筋骨,可以勉強維持氣息,但終究難以長久。
他再次醒來,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睛,看見子離那張漂亮妖豔的臉孔近在咫尺,兩人躺在一張柔軟的蠶絲大床上肌膚相貼,以棉被覆蓋,滿屋子都是淡淡的脂粉香味。
元流火微怒,顫抖著伸出手去掀開棉被,手指剛探出去,瞬間由玉白色變成了青綠色,指尖宛如被咬似的疼痛。他吸了一口冷氣,把手指縮回來。然後他發現自己吐出的氣息都成了白霧,但窗外明明還是初秋。
“子離。”他氣若游絲地喊,還用枕巾裹住手,隔著一層布去拍子離的寬厚胸口:“醒醒。”
子離慵懶地翻了個身,睜開一雙美目,看見元流火醒了,鬆了一口氣:“老天,你可算醒了。”
元流火拉下臉,兩隻手艱難地扒拉被子,遮住自己身體,厲聲道:“出去。”
子離有些生氣,欠身從床尾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他坐在床頭,沒好氣地說:“我這會兒走了,你馬上就嚥氣了。”
他的身體剛離開元流火,元流火怵然覺得心脈驟停,渾身發冷僵硬,出於求生的本能,他伸開雙臂攥住子離的胳膊。子離嘆了一口氣,將元流火抱在自己胸口肉貼著肉,元流火得了救,子離卻蹙緊眉頭,顯然是有些難受。
“你中了蜈蚣的毒,我一時解不了毒,只能不停地給你輸入靈力續命。”子離解釋道:“這法子有些蠢,等過幾日你病情緩解了,我再帶著你去別處求救。”
元流火亦覺得四肢無力,渾身冰冷,五臟六腑宛如塞滿了石塊似的疼痛難忍。他知道子離所言非虛,只得默默地垂下眼皮。
停了一會兒,子離又說:“我脫了你的衣服,只為治傷,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你不要介意。”
元流火臉頰一紅,覺得子離行為坦蕩磊落,自己卻是小人之心了。
“多謝你。”元流火和氣地說:“我剛才態度不好,冒犯你了。”
子離十分大度地原諒他了,並且安慰他道:“跟我相好過的男孩子個個美若天仙,像你這樣的庸脂俗粉,我看不上眼的。”
元流火閉眼睡覺並不搭理他。
子離覺得很奇怪,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問道:“怎麼不和我掐架了,這可不是你的做派。”
元流火舒了一口氣,半晌才說:“我心裡不好受。”
子離不語,心裡也知道那蜈蚣的毒厲害霸道,便是自己被蟄了也疼的捱不住,何況元流火這麼一個嬌養的少爺呢。難為他小小年紀就要受這種苦楚,竟沒有哭哭啼啼的。
“你若是覺得難受,哼幾聲也行。”子離勸解道。
元流火只是咬緊了牙關不說話,待疼勁兒過去了,才虛弱地說:“還好,你覺得怎麼樣,我見你臉色也不是很好。”
子離抱著他,就像在懷裡揣著一塊寒冰似的,自然不會好受,但是為免他掛心,子離只是無所謂地扯淡:“誰抱著你這個醜八怪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元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