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道:“此人近年行徑雖已改,但氣量仍是難免褊狹,出手仍是難免魯莽,但望楚兄莫要見怪才好。”
楚留香笑道:“別人不怪我,我已心滿意足了,我又怎會怪別人。”
南宮靈笑道:“不想楚兄與紅兄的俠駕居然全都來到此間,此地小弟雖未久居,卻也時常來往,勉強也算得半個主人,少時定要與兩位快飲幾杯。”
他竟然絕口不再提起那黑衣少年,楚留香自然更不提了,大笑道:“你們終年要飯,難道也問別人要酒麼,好好。我不管你們的酒是要來的,還是搶來的,有人請客喝酒,我從不肯錯過紅兄你也莫要錯過了,需知那不花錢的酒,喝來滋味是分外不同的。”
一點紅卻仍留在樑上,也不下來。冷冷道:“我從不喝酒。”
楚留香道:“如此大好適口充腸之物,若是不喝,豈非對不住自己?”
一點紅道:“酒能使人手顫心軟,殺人就不怕了。”
楚留香嘆道:“若為殺人而不喝酒,簡直好像為了怕拉屎而不吃飯一樣,不但荒謬已極。而且慘無人道,紅兄你”
突見又有兩個丐幫弟子,自後面門中大步走了出來,向南宮靈躬身行禮,左面一人道:“後面的屋子,弟子們已隨諸長老與葛長老全都查過了,冷某人也已送交公孫護法。並無那惡徒的蹤影。”
南宮靈目光一轉,抱拳向楚留香笑道:“既是如此,便請楚兄將那人交出來吧!”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道:“你說的是什麼人?”
南宮靈嘆道:“不瞞楚兄,小弟也弄不清那人的來歷,只知他身法輕便,武功甚高,兩天前曾在趙官鎮傷了本幫十餘弟子。還偷去了本幫一些重要之物,方才又傷了本幫宋護法,是以本幫對他是萬萬不能放過的。”
楚留香道:“哦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南宮靈沉聲道:“楚兄真的不知此人?”
楚留香笑道:“我縱然要打別人的主意,也不會打到你們丐幫頭上的。”
南宮靈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
話聲中,他袖中突然飛出了兩柄短劍。
南呂靈袖中這兩柄短劍,可使出點穴棒、判官筆、分水刺等八種兵刃的招式。“如意八打,急風十三刺”,可稱武林一絕,就連丐幫故去的老幫主任慈。武功似乎都略遜他一籌。
而此時,一直“裝死”的韓文,卻是擋在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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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臺是?”,南宮靈倒也客氣,微微拱手,給韓文見了個禮,絲毫沒有天下第一大幫幫主的架子。
韓文微微一笑,道:“你可以叫我韓先生!久聞丐幫南宮靈雙手劍鬼神莫測!不知道可否跟我走上兩手?”
“韓兄!莫要傷他!”,楚留香大驚失色,連忙阻止,道:“有道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還望韓兄不要在這個時候起了爭鬥之心才好啊!”
“為何你如此關心他是否會被我傷到呢?呵呵呵!也許,被傷到的人是我也說不定呢!”,韓文眯著眼睛看著楚留香。
楚留香一陣愕然。
韓文突然出手,五指作爪,指甲根根彈起,鋒利如刀,鋒芒吞吐中,一爪掃了出去,喝道:“如意八打,急風十三刺!讓我來見識見識這是什麼手段吧!”
此時想要在阻止,已成難事兒,韓文出手實在太迅速了,南宮靈也不是什麼善茬子,手中兩柄短劍鋒芒畢露,絲毫不手軟,寒芒乍閃,只聽得數聲輕響,竟似金鐵交鳴一般。
這一閃而逝的交鋒,兩人連出七招,這南宮靈倒也真的不弱,否則,丐幫幫主之位他怎能坐得住?七招,韓文竟沒能佔得便宜!也許,這也是他用的手上功夫的原因吧?
兩人身形交錯之後,南宮靈竟然不回身,只向前行,絲毫不怕韓文從背後殺了他,魄力倒也真夠,此刻他這兩柄短劍竟脫手飛去,向那紫絨窗簾下直刺而去,一點紅居高臨下,瞧得甚為清楚。
那窗簾下竟露出一雙黑色的靴尖。
只聽“噗、噗”兩聲,短劍已插入靴子裡,像是已生生釘入地下,南宮靈面上笑容不改,緩緩道:“到了此刻,閣下還不肯出來麼?”
窗簾裡寂無應聲。
南宮靈蹙眉瞧向了楚留香,楚留香神色不動,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南宮靈終於冷笑一聲,叱道:“好。”
他微微揮了揮手,那兩個丐幫弟子便已抽出腰刀,一個箭步竄出,揮刀向那窗簾急砍而下。一點紅雖是心腸冷酷,也不禁瞧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