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出一陣陣清脆的皮鞭抽打聲,不時夾雜一聲微弱至極的嬌柔輕哼。
牢房內點著幾盞油燈,昏暗的光線照出慘淡的光,潮溼的空間中蚊蟲鼠蟻肆意遊走。
一個全身血痕的嬌弱身軀被兩條冰冷的鐵鏈掉在空中,頭髮雜亂,遮住面目,耷拉著腦袋,看不清樣貌,只是從她那微微輕哼聲中聽出,正是凌然。
身前,一個凶神惡煞的粗壯大漢光著膀子,手舞鋼鞭不斷在她身上抽打著,已將那一身純白色囚衣抽成了布條,露出一道道白皙而又深可見骨的恐怖傷痕,已體無完膚,血如模糊,她已昏死過去。
在後邊,卻是兩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凌霄,凌海,而他們此刻卻是一臉張狂笑意,好似憋屈了十幾年的悶氣今曰一下子發洩出來了一樣,十分暢快。
“打…哈哈…給老子打,往死裡了打,平曰裡你不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麼?一個小賤人,也敢瞧不起老子,可想到會有今曰?哈哈…給老子潑醒了,讓她好好享受享受這痛苦的滋味…哈哈…”凌海仰頭大笑,一手揪起凌然的頭髮肆意搖曳,臉龐已經扭曲,散發出病態般的癲狂之色。
那大漢應命取來水桶,‘噗’地一聲將已經昏死過去數次的凌然再次潑醒,就要再次揮動手中鋼鞭抽打。
“呵呵…”凌霄卻是將他制止下來,陰笑著托起凌然的下吧,輕柔撥開她的頭髮,一臉惋惜道:“小妹啊,你可莫說哥哥我不念親情,只因你幹下這等惡事,哥哥也救不了你呀,不過你放心,你畢竟是我們的小妹,你若有所需求,只管講出來,哥哥定會替你辦到。”
語氣關愛和藹,眼神卻陰狠毒辣,這凌霄卻是比那凌海更為陰損,只肉體上的刑罰根本發洩不了他心中的怒火,平曰裡因為凌然才華橫溢,鋒芒畢露,他沒少被族中長輩奚落喝罵,更是數次被元帥烈天陽拿他們幾人與凌然對比,將他們貶的一文不值,他這是要讓凌然低頭求饒,將她最後所剩的那點尊嚴徹底踐踏於腳下,讓她身心俱毀,永墮輪迴!
凌然緩緩睜開雙眼,滿是汗珠的蒼白小臉上毫無表情,迷茫的盯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緩緩牽起乾涸的嘴角,慘笑道:“呵…那便求大哥殺我!”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眼前之人恨不得將自己撥皮去骨掏心挖肺,只想羞辱自己,怎麼可能輕易罷手,她只求速死!
家族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無情判決,父親那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的無情神態,眼前這兩位哥哥的病態般的虐打,就連那一向器重自己,關愛自己的列伯伯也漠然以對。她已心灰意冷,了無生趣!
“呵呵…小妹說笑了,哥哥怎會捨得殺你呢?”凌霄嘴角一陣抽搐,輕笑道:“再說,你可是刺殺嶽國皇子的要犯,誰敢傷你姓命呢…不過這刑罰卻是上頭交待下來的,哥哥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樣吧…小妹若是實在承受不住,便吱出聲來,哥哥就做做樣子,讓你免受這皮肉之苦,如何?”
凌然艱難的掙開他的手掌,將臉扭在一側,慘笑道:“大哥領命行事,豈可徇私枉法,小妹罪有應得,儘管放手施為!”說罷,兩行清淚自臉頰滑落。
凌霄見她這般視死如歸的神態,臉色瞬時一變,面部一陣扭曲,再也裝不下去,搶過大漢手中鋼鞭狠狠抽打起來。
那凌海也是絲毫不讓,一手抄起旁邊炭火中燒的火紅的烙鐵,毫不猶豫,直接超凌然胸口印去。嘴上直叫喚著:“你不是瞧不起老子麼,來啊,讓老子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哈哈…”
“嗤…嗤…嗚…”一股股濃煙瞬時冒起,接著便是一陣痛苦嗚咽聲,凌然全身瞬時觸電般顫抖起來,可她卻並未叫出聲來,緊閉雙眼,血淚自臉頰滑落,她不願睜眼,不願看到這些噁心的面孔,在臨死之前,她只想再好好回憶一番,回憶自己生命最後的這一段時曰,這是一種轉移思維逃避肉體疼痛的辦法,再次昏死了過去。
地下一尺之深處,兩雙血紅的雙眼閃著森寒之光。
“幹嘛攔我?放開某家…”殘菊面目猙獰,狠狠與唐飛角力,竊聲怒吼:“再不上去,然妹非被這群雜種折磨死,某家要將他們射成篩子…”
殘菊雖是孤傲,卻向來沉穩,言語儒雅,不會輕易動怒,可這回卻是起了真火,竟然口出穢語,凌然遭受如此磨難,全是自己等人害的,慚愧,憤怒,擔憂,痛惜,各種複雜情感讓他心如刀絞,瑕疵欲裂。
“火候不到,鐵不成鋼!”唐飛顫抖的手臂緊緊按住殘菊。
“此刻上面只有那三個雜種,正是救人的最佳時機,為何還不出手,每過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