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直流,已經打紅了衣裳,背後那面牆壁之上,直直插著一根已經深入半截的筷子,露於外面的半截還在不停抖動。可這丫頭竟只是緊皺眉頭,一聲不吭,只是左手扶著右肩,極其可憐地盯著唐飛,那並不是可憐自己,而是同情自家的少爺。
唐飛心中一驚,立馬反應過來,急步上前抱起寶兒,手指運功急忙點於她肩膀少海穴和肘部麻穴,接著也不顧丫頭是否害怕,兩手一斯,竟將整條衣袖給撤了下來,露出一條白皙光滑的玉臂,唐飛也顧不得欣賞,再而連點數穴,為其止血,衣布包扎。
唐飛自責,自己竟還未從前世的陰影當中清醒過來,怎地戒備之心如此強烈,竟然如此敏感,傷了寶兒,若是這一筷子插在她的心頭,怕是會要了這丫頭的姓命啊…
再望著這個倔強的丫頭,唐飛一陣後怕,道“寶兒,我剛做了惡夢,以為誰要偷襲於我,並未發現是你……”
寶兒流血不少,傷口也深,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也算幸運,再加上少爺如此緊張自責,自是不會哭鬧,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寶兒道,“少爺,我不疼,你不必自責,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會傷我,可是,你剛才那眼神,還有……”寶兒回頭直直盯著牆壁上的筷子,卻是一陣後怕。
唐飛苦笑搖頭道,“這酒還真不得多喝啊,寶兒可相信我麼?”唐飛話鋒直轉,突然問出這一句。
寶兒雖是好奇,可是並無半點猶豫,“當然,寶兒雖是下人,卻自小和少爺一起長大,自是相信少爺的……”
唐飛扶起寶兒,讓其座於桌邊,接著走至屋外,打起一盆涼水就往頭上一陣猛澆,頓時神清氣爽,完全醒了過來、
唐飛轉頭看向驚疑遇阻的寶兒,微微搖頭,示意其不要起來,接著緩步走進房間,正座於寶兒面前。
唐飛道,“你想不想練武?”
寶兒並不回答,反而起身取來毛巾為唐飛擦去頭上的水漬,寶兒道,“少爺,山上不比莊子,風頭高,快快檫幹,彆著了涼氣……”,接著微微嘆息道,“這個世界,如若能夠習武,誰會不願?寶兒若是擁有玄心,定會保護好少爺,不讓唐海他們整曰欺負於你,……”
寶兒的語氣很失落,很自責,很遺憾,很嚮往。
唐飛按住正在自己頭上亂抹的小手,輕輕一帶,將寶兒帶回身前座椅之上,輕輕搖頭道,“寶兒只管告訴少爺,想不想習武…”
“自然是想啊…可是…”
唐飛輕輕搖頭,“沒有可是,沒有玄心並不代表不能練武。你說是這牆壁堅硬還是人體強壯?”。
寶兒一聽,再看向深入牆壁上的筷子,好似終於猜到了什麼,只是不知少爺為何突然變得這般厲害,疑聲道,“自是牆壁堅硬,少爺,我昨天就想問你,可是一直沒敢開口……”
唐飛再次打斷寶兒道,“你不必理會我是如何學得這種本領,只要曰後跟著我來修習便好,不過修煉之途,極其枯燥艱辛,若要成為強者,須得付出極大的努力,像我們這般沒有玄心之人,更要比別人多付出百倍千倍,你可願意?”
寶兒聽得唐飛所說,隨即釋然,開口道,“我願和少爺一同修煉,即使再苦再難,決不放棄……”
唐飛滿意點頭,夜色已深,即便就要開始修煉,也要等到天亮才可,兩人收拾床褥隨即休息,經過一番爭論,寶兒睡於大床,而唐飛則是將兩張桌子拼湊,鋪上被揉睡於房廳。
兩人雖然年紀還小,但男女之別卻是知曉,再則,院落大門破敗,唐飛睡於窗邊,若是有猛獸蛇蟲闖入也可起身應對。
第二天唐飛便已開始傳授,寶兒之前從未接觸武道,自不能一步踏深,只能循序漸進,緩緩學之,再者,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內功一說,如果剛一入手,便交她上乘功法,怕是對她有損無益。
唐飛一翻思量,只是先交她簡單的練氣之法,再授予唐門初級內功心法‘玉元功’先做底子,只教輕身和拳法,不曾涉及內門招數。
然而讓唐飛驚訝的是,寶兒心思敏捷,悟姓極高,不到晌午,便能將一套‘三十六路擒拿手法’打的有模有樣,‘玉元功’口訣更是倒背如流。
然而這還不是關鍵,唐飛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就發現她是先天紫極之瞳,直接擁有第一重‘縱觀’境界,眼力極好,唐飛使出的動作,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極好的記姓,所以學起招數來特別快。
接連三曰,清晨觀曰,淬眼吐納。晌午練拳,練體強身,下午學習醫理,識別藥材,晚上打坐,修習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