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份感情便發酵成了執念,終於魔障。
他對不起大哥,也還念著裴氏,所以對江衍,他的心情也是複雜的,但是要讓他看著江衍被別人欺負,絕不可能。
秦王大軍急行軍四五日,終於在大寧寺完成了集合,此刻北陵軍和瑞王大軍正在激戰之中,雙方打的不可開交,看情況,正是勢均力敵。
兩方都在留神防備著秦王的突然襲擊,尹老爺子更是直接派了使者來詢問,話很直白,王爺要是來平定叛亂的,就趕緊,如果也是想學瑞王清君側,北陵軍應戰便是。
秦王愣神之下,才發現自己來得急,根本忘了和江衍上報情況,一言不發,奔襲四五日,大軍烏壓壓衝上,怪不得這些人要把他當成敵人看。
他也不含糊,當場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命令大軍原地修整一夜過後,第二天就加入了戰局。
漠北軍已經在趕去的路上,又有秦王相助,江衍是徹底的放下了心,瑞王算計的很好,若不是正趕在匈奴人春日裡放牧,漠北軍被拖延上十天半個月,北陵大軍支援不住,被攻破了王都,他再自立為帝,聯絡起各地的支援他的人馬,他可能就無力迴天了。
戰事結束的比想象的還要更快一點,漠北大軍還沒趕到,東南軍和北陵軍就已經將叛軍團團圍困住,並且俘虜了跟隨瑞王叛亂的寧王和安王,瑞王不知所蹤。
而江衍,也要準備回王都的事宜了。
戰事打了將近一個月,王都的氣候也漸漸暖和起來,穿著春衫的百姓多了,看著倒好似霧濛濛的地面上開出了五顏六色的花兒似的。
久違的早朝依舊吵鬧不休,因為瑞王的事情,朝堂上分成了兩個派系,一派主張斬草除根,希望江衍能夠把瑞王一脈一網打盡,包括瑞王府上的,江衍的幾個堂兄,還有一派則是認為,瑞王乃是天潢貴胄,法不責死,至多判個重罪,關進牢獄再不放人也就罷了。
江衍聽著兩邊的老頭吵得兇,卻沒搭理,沉默的坐在上首,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道:“那些悍匪倭寇之流,可都查清了案底?”
立時便有一個面生的年輕官員上前一步,道:“回稟陛下,俱已經查明,都是曾經犯下重罪之人,那些倭寇也是常年在海上要人性命的,並無一人清白。”
“那就殺,午門外,全部斬首示眾。”
江衍點點頭,俊美的容顏上陡然多了一絲煞氣,眼神微微銳利起來,他的目光在下首的大臣們的臉上掠過,帶著強烈的入侵的氣勢,每個人的心中都是咯噔一跳。
年輕官員乾巴巴的嚥了一口唾沫,眼神並不敢朝上飄:“回陛下,俘虜人數超出萬人,午門,午門怕是不夠放人……”
江衍瞥他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沒事,慢慢來,一天殺一些,總夠的。”
這是警告!
眾大臣再也不敢對瑞王的事情指手畫腳,之前叫的最兇的幾個人紛紛把頭低下去,他們真的是錯了,江衍哪裡還是小綿羊,分明就是要吃人的老虎!幾萬人在午門外挨個的砍頭,這幾乎是從沒有過的事情,若是一般的君王,要仁慈的名聲還來不及,誰會這樣落人口實?江衍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了,他要的不是什麼名聲,而是震懾。
他的朝堂,什麼都該他來主導,而不是讓一幫壓根沒有上過戰場,只會吵架的言官用比誰嗓門大的方式來決定。
滿意的看到了眾人的緘默,江衍挑了挑眉,忽然看向了顧棲。
“因為前線的事情耽擱了,朕都忘了,今科舉子的事,就有勞顧相費心了。”
顧棲頓了頓,看向江衍,狐狸般的眸子眯了眯,他極為溫和的說道:“這是自然,臣分內之事。”
江衍的目光隨即從他身上轉開,壓力瞬間減輕,那股彷彿被什麼野獸盯上的緊張感潮水般退去,顧棲微微的垂下眸子,很好的掩飾住了眼裡的一抹遺憾,終究,還是長大了,即使這樣的江衍更加誘惑,還是無法讓他心動了。
他喜歡江衍的那種年少不知事的純真,那種一眼就能看透的鋒芒,而現在這個江衍,則讓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種可怕。
這是同類的氣息,而不是獵物,顧棲想。
江衍血洗午門的舉動雖然震住了一幫別有用心的大臣,但是說起來,主要也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好要拿他的這幾個叔叔怎麼辦。
瑞王失蹤了先不提,寧王和安王自小和他不對付,他也挺討厭這兩個叔叔,但是真不到眼看著他們去死的地步,還有瑞王府上的幾位堂兄,雖然不常見面,但是這幾位堂兄確實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