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吳尚道頓時有種無力感,“你們還講不講道理?”
“道理!哈哈哈,老子講的就是道理!”
吳尚道看了那匹馬一眼,搖了搖頭。
“臭小子!敢跟大爺我搖頭!?”那強盜說著,已經一拳打了上來。
吳尚道沒料到他們居然說打就打,堪堪躲過。怎奈何那幫強盜人多勢眾,頓時一擁而上,對吳尚道一陣拳打腳踢。吳尚道的乾坤圈雖然是防禦至寶,可惜防的是yīn邪之氣。符咒雖然也很厲害,可惜也只有對付yīn邪妖物的時候才有威力。對付這些凡人,吳尚道確確實實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早知道就該要了燕赤俠那柄劍,好歹還能防身。
“你一點本事都沒有還敢出來混?”
看到吳尚道被惡人打了一頓,飯莊裡沒有一人出來幫忙,熱鬧倒是看得挺爽,還附帶幾句冷言冷語。好在道士心xìng堅定,不為所動,回到桌上,緩緩將那碗麵吃了下去。
“能吃一口是一口吧,估計你出了城也活不了多久了。”旁邊一個壯漢模樣的人冷笑道。
“兄臺何出此言?”吳尚道隨口問道。
“狗屁兄臺!誰是你兄臺?”那壯漢突然發火了,“看你這副模樣,明明是個道士,偏偏背這麼大個包袱,想知道里面有什麼的人可多得很吶!”
——防cháo墊、睡袋、應急燈……這些東西丟了的話倒真的挺麻煩的。
吳尚道想著。
“這樣,你給我十兩銀子,我保管平安送你到洛陽,如何?”那壯漢湊了過來,“看我這把劍!”說著,壯漢抽出了自己配劍,雖然有些缺口,卻依舊明亮奪目,想來曾經也是一柄吹毛斷髮的好刃。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吳尚道抬頭望去,一個白sè袈裟上繡著金絲的和尚,一手託著食缽,一手拄著九環禪杖,法相莊嚴。
“走開走開!沒有東西施捨你!”小二甩著一塊抹布,驅趕那和尚道。
眼看那和尚轉身就要走,吳尚道高聲喊道:“福生無量天尊,法師且慢。”那和尚聞聲停步,回身欠了欠身,算是答禮。
“法師,相逢是緣,何不進來吃碗麵?小二,再來一碗素面。”吳尚道從懷中又排出五個大錢放在桌上。那小二老大不情願地端了一碗出來,砰地放在桌上,倒灑了大半碗的湯汁出來。
那和尚抬步進來,放了食缽禪杖,雙手合什,道:“貧僧法號苦塵,多謝道友。”
“失禮,貧道道號至真。”
這一僧一道寒暄過後便再無言語,等兩人都吃完了面,吳尚道方才問道:“法師可是去成都?”
“貧僧本無所謂去處,既然道友如此問,便借這個機去一趟也好。”苦塵合什道。
“喂!你們兩個,十兩銀子,走不走啊!”那壯漢嚷道。
吳尚道朝他一笑,不再言語,一甩衣袖背起行囊跟著和尚出了店門。這和尚出門雲遊倒也簡單,只有一個小包斜跨,裡面放著香燭經文文房四寶,另外就是禪杖食缽,再無牽掛。
不過他看似瀟灑,等到了晚上就全靠道士的那些身外之物了。當然,和尚整夜打坐,似乎不眠不休,等於兼帶放哨了。如此一來,即便在荒郊野外,吳尚道也能安然入睡。
兩人如此走了半月,總算到了一處較為繁華的地界,看了界碑原來是龍門鎮。吳尚道不由想起自己的宗派,心中一陣恍惚。
“道友,你心亂了。”苦塵突然開口道。
兩人一路上說話沒超過十句,苦塵這麼沒頭沒腦來了一句,讓吳尚道不由苦笑。吳尚道道:“你若是有一天,發現全天下只有你一個和尚,你會怎麼辦?”
苦塵閉嘴不言,良久才道:“有殺氣。”
吳尚道更加無語了,不過他也發現了空氣中那一絲若有還無的奇怪氣氛。如果苦塵說有妖氣,吳尚道自然不會擔心,不過既然說是殺氣,那就比較麻煩了。於是道士只得退了兩步,讓苦塵站在前面。
路邊果然已經埋伏了十來個強盜,見兩人不走了,不由心焦,索xìng一股腦殺了出來。苦塵雙目緊閉,手中念珠轉動,默誦佛號。只聽得他禪杖頓地,九環相擊,傳出一陣金聲。
那些強盜聞聲而止,有些猶豫,似乎在算計由誰上前探路。
只是苦塵卻沒有打算後發制人,只見他手中結印變幻,口中誦道:“菩薩心腸,霹靂手段。斬罪非斬人!”語音剛落,和尚的禪杖已經凌空飛起,朝強盜盤旋飛去。那禪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