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出林尋人,但在夜色中,他辨不清方向,轉轉悠悠到天將亮,他忽然在林中見到一隊臉上帶著灰燼,渾身硫磺火藥味的人。
他們像是被撞見做壞事,眼中都清清楚楚寫著殺人滅口四個字。
一個人小聲喊領頭的那個,詢問怎麼辦:“護法……”
他做了個殺頭的動作。
護法就要點頭,情急之下,姜福脫口一句:“爾等刁民大膽!我是堂堂昭王殿下,你們誰敢動我?!”
護法大駭:“昭王?!”
他上下打量了他的穿著,瞧見他外衫旁綴的玉佩,信了大半。
“原來真不在製造辦!”
“護法,怎麼辦?”
“孃的,帶走,不然那馮賊大事不成,定會把放火燒製造辦的罪名完全嫁禍到我教頭上。”
“我說了,我是昭王,你們誰敢……”
姜福被打昏了。
護法說道:“兄弟們,這次是我冒險行事,若和那馮賊談不成,教主怪罪下來,我替兄弟們抗!”
“護法說哪裡話!”教徒們紛紛表忠心,“兄弟們以後腦袋栓到褲腰帶上跟著護法幹!要是那馮賊不給教主兵馬,我們就殺了昭王,讓那馮賊起不了事!”
深秋已至。
昭陽宮內,紅葉盡然,火紅一片。
皇帝睜開眼,鬱郁嘆了口氣。
“算算天數,南柳在雲州,恐怕是已經開始胡鬧了。”
“年輕人總要歷練才能穩妥做事。”柳帝君勸慰皇帝。
皇帝揉著氣疼的頭,不置可否道:“我像她這麼大時,行事可沒她這麼糊塗。”
“南柳起步已經晚了。”
“不指望她,只求她不添亂。”皇帝說罷,站起來問道:“我氣色如何?看起來像病了嗎?”
“很好,無恙。”
聞言,皇帝微微點頭,端正臉,走了出去。
朝廷的昭王是假的,雖朝中無人敢提,但一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
她現在,要去敲打她的臣子,那個騎在牆頭觀望風聲的能臣陸笑汝。
陸笑汝陪著皇帝走至西宮,正事聊完,皇帝狀似無意中提起,說道:“澤安這孩子,朕很喜歡,雲岫閣恰需一行走,下午讓他入閣,跟在書名身邊吧。”
雲岫閣是朝廷的政務核心,將六部外臣拔入雲岫閣,這是升遷。
但進入雲岫閣跟在帝君身邊,卻不提什麼職位要做什麼,這就難說了。
明升暗降,且下午就辦……陸笑汝眼皮一跳。
皇帝又道:“澤安是獨子,父母愛子,為孩子籌劃將來,情理之中。朕,也要為朕的孩子好好打算一番了,”
此話有深意,陸笑汝斟酌道:“公主殿下……”
她剛說四個字,就被皇帝打斷。
“誰說她。”
皇帝抬了抬下巴,看著西宮,說道:“朕指的,是封澤。”
她對陸笑汝微微笑道:“笑汝啊,咱們都知道,公主十二歲之前是個什麼樣子。朕那時沒有什麼要求,不求她成材不求她承大業,只要她能好好活下來,朕就知足了。”
“皇上所言極是,公主吉人天相,現在都能領兵了。”
“朕正值盛年,也不怕什麼。”皇帝說道,“朕有的是時間,定能交給澤兒一個清明盛世。就如蕭神宗一樣,隔代立儲,未嘗不可。”
皇帝淡淡看了陸笑汝一眼,說道:“神風教氣數早已殆盡……”
陸笑汝剛斟酌完,要接話,就聽身後一聲傳報:“陛下!雲州八百里急報!!”
“講!”
“神風教教主已落網,部分核心教徒也已抓獲,神風教八聖子在逃兩人,神風教教主已向涼州逃竄。”
“抓了?!”聽到急報內容,皇帝明顯驚了,不可能吧?真的抓了?
“還有什麼?”
傳報人看向陸笑汝,踟躕了一下。
“無妨,說。”
“神風教教徒……找到了一張熹帝寫的詔書,是給昭王的。”那人說道,“詔書在江公子的畫軸裡,熹帝贈昭王的那副畫像下方。”
皇帝的指甲幾乎要將手心扎破,她道:“詔書與什麼有關?”
“……讓皇上繼位後,記得給昭王開賞花詩會,擇良妻……”
不說陸笑汝了,連皇帝都是一副訝異的表情。
“什麼……”
“此乃詔書第十三。”那人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