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養他這個外族人,是違反族規的。
巫女這一生,都是獻給溪水的,她不能有愛人。
“阿拾,你絕對是惡魔,我被你引誘了。”
藤拾笑的特別開心。
“那就養我吧,給我個引誘你的機會。”
事情就是這麼順其自然。
巫藤以溪水母□□義宣佈封壇。
她要養胎,而他則閒不住,託南木砍一些樹木,拖到洞中來,他開始給即將到來的新成員做小床。
“巫藤,你慘了,和我有了邪魔的果實。”
巫藤驕傲道:“我樂意。”
孩子出生那天,藤拾想起了一些事,他記起了自己的家在京城,想起了京城中的街道,甚至記起了路邊的叫賣聲。
他的兒子出世了,藤拾搶在巫藤開口之前,給孩子取名為京。
巫藤答應了。
阿京出生後,霞溪曾來看過孩子。
那天他頭痛,窩在床上養神,聽到了石壁那一頭的說話聲。
“他應該成為蒼族人。”
“阿姐,不用的,他這樣就好。”
“你想讓他只屬於你?”
“我要送他一身的溪水銀光,阿姐,幫我吧……”
“我弄不來這麼多。”
“一點點就好,我自己也有一些,可以打成新的給他。阿姐,你就說……是你要送南木的。”
後來,霞溪把重新打好的銀飾陸陸續續送完後,就不常來了。
阿京最調皮的時候,經常在祭壇周圍跑來跑去,有時候,他會在神女崖下的柏樹上找個舒適的樹杈,舒舒服服的午睡。
太陽快落山時,自己乖乖回來吃飯。
南木阿叔有時會教他打兔子,這種情況不多,他們過得很小心。
不過,也很悠閒。
有時候,阿京會看到站在溪水另一頭,望著祭壇的霞溪,南木看到她後,會向她招手,這時候,霞溪就會問南木:“你帶阿京出來玩嗎?阿京呢?”
阿京會滑下樹,跑過去乖乖叫她一聲霞溪阿孃。
霞溪話不多,大多時候只會摸摸他的腦袋。
她手腕上戴著南木給她做的木手鐲,有時候她會和南木坐在一起說話。
總之,她搭理阿京的時候不多。
打個招呼,最多拍拍他的腦袋,然後就走了。
然而有一次,阿京從樹上滑下來時摔倒了,南木很緊張他,阿京卻像猴子一樣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頭給了他們一個燦爛的笑。
“我沒有摔疼!”
霞溪的表情很複雜。
她說:“阿京,你阿爸也這麼笑,你雖然不像他,但你一露出笑來,就和是他一模一樣的。南木,你說,他像阿拾嗎?”
“你說得對,阿京笑起來的時候才像阿拾,真的是一樣的笑。”
阿京又笑了起來,把藤花草環戴在頭上,跑回了祭壇。
如果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挺好。
巫藤病了,高燒不退,迷迷糊糊,連眼睛都睜不開。
藤拾問兒子:“南木呢?還沒有來嗎?”
阿京:“阿爸,我去找阿叔吧,他可能在溪水那邊和霞溪阿孃說話……他們經常在那邊坐下來說話。”
藤拾愣了愣,說道:“我知道方向,我去,你能看得見,你守著阿媽,水在旁邊,記得換帕子,知道了嗎?”
“嗯。”
藤拾走出去,沒能再回來。
霞溪對他說:“阿拾,我大母昨天去世了。”
“霞溪……巫藤病了……”
“我知道,南木剛剛告訴我了。阿拾,她要死了,我需要讓巫依挑選新的巫女。”
“……你讓我出林去,我能找到人給她醫治。”
“那些是外族人。”
“我也是。”
“你不是,你會成為蒼族人的。”霞溪問巫依,“對嗎?只要淨化了他的外族血,他就是蒼族人了,對不對巫依?”
巫依的臉上佈滿陰霾,她道:“今晚,族長可以問問溪水,引血刀會給你答案,這是母神的指示,如果你有心願的話。”
藤拾沒能成為蒼族人,溪水拋棄了他。
溪水暴漲,他的血流乾了。
霞溪惱火不已。
巫藤求她留阿京一命時,她答應了。
“我不能讓一個孩子在我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