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老祖不喜歡自己的徒弟,也不在乎武技是否後繼有人,但他享受徒弟的各種孝敬與伺候,一個命令就讓他們四處奔走,鞍前馬後。
年紀大了,他的脾氣越來越差,容易暴怒,遠沒有耐心再去收新弟子,對已經使順手的更為看重,誰想到十來天內,兩個徒弟竟然先後折損,死於非命。
比起貪食的笑面饕,花間檮膽小聽話,弄來的女人也更合意,雖然沒什麼本事,也不至於在自己一頓酒食的功夫,就被一個無名小子宰了,但屍身的劍痕的的確確確與笑面饕的一般,讓他生出了空前強烈的殺意。
當仇人現出身形,長空老祖停下奔向荊州的腳步,揚起花白的頭,似一隻龐大的兇獸凝視面前跳過的羚羊。他的武器不同於浮誇的金鉤與陰毒的烏鉤,而是一塊門扇般的黑鐵。
這方武器極為沉厚,拎在長空老祖手上就如一塊輕飄飄的木片,他舉起一劃,宛如一根手指對著蘇璇一揮,滔天的勁力迸射而出,激起了刺耳的厲嘯。
蘇璇沒有拔劍,他也拔不出劍。
破空而來的勁力壓住了一切,呼吸都為之停滯,輕描淡寫的一擊比想象中更可怕。換了旁人大概已心神潰散,蘇璇畢竟受教於鏡玄真人,感受過同樣可怖的威壓,他凝神守一,憑著精微的步法衝出了氣勁的束縛。
長空老祖認出來歷,眼瞳收縮,森森道,“凌虛步?我與鏡玄老兒井水不犯河水,豎子何以相犯?”
蘇璇哪有餘裕說話,轉身疾掠而奔,他特意選了此處,為的就是盛夏草木正繁,野林深茂,有利於脫逃。
長空老祖也不再問,冷笑了一聲,“也罷,管他什麼緣由,既殺了我徒兒,我殺回來就算扯平,料鏡玄也無話可說。”
眼見蘇璇將遁入野林,長空老祖黑鐵頓地一擊,招式疾沉,卻不聞任何聲音。
蘇璇忽生警兆,身法一變沖天而起,同一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