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走走走,今晚就去看看!”
嵐香苑。
蘇好斂去臉上的神色,微微抬起眼眸,盯著銅鏡出神。
前些日子她無意間得知這嵐香苑,便設了一出計順順利利進來了,來之前經過簡單的易容將容貌變了些。
若說原本的臉清冷高貴,無慾無求,現在的容貌便是半妖半媚,卻又從骨子裡透出些高貴。
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臉頰,視線從銅鏡上移開,透過窗戶看向遠方。
昨日她第一次登臺,退場之時碰到了一個人,樣貌與母親有六分像,她猜測一番,估摸著這人有九成是母親的哥哥,是她的舅舅。
“嵐梓姑娘,嵐梓姑娘?該您上臺了,這次場子坐的可滿了!”小春喜滋滋的扒著門往裡張望。
自嵐梓姑娘來到她們嵐香苑,但凡嵐梓姑娘上臺,臺下絕對坐的滿當當。
小春被安排給嵐梓姑娘算是她的福氣,只是姑娘性子有些奇怪,沒有準許就不讓她進房間,但是好在對她挺好,不打也不罵。
蘇好回過神,淡淡的應了一聲,將清透的白色面色戴好,這才抱著琵琶出去。
如她所料,果然是座無虛席,甚至還能隱隱聽到嵐香苑外的呼喊聲。
其實她彈琵琶的技藝沒多好,能讓這麼多人來看主要是因著她的一副好嗓子。
抱著琵琶坐在屏風後,透過輕輕晃動著的珠簾,視線熟稔的停留在某處,停了下來。
果然來了。
穩住心神,歌聲緩緩流出,如汩汩細流的溪水,又像經歷過歲月的滄桑人兒。
一曲結束,蘇好從屏風後走出來,向眾位大人謝禮。
小春伺候著幫她摘了頭頂繁雜的飾品,眼裡滿是激動,“姑娘,您是不知道——”
“嵐梓姑娘。”
小春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門外的聲音打斷,蘇好細細琢磨這
幾個字,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擺擺手示意讓人進來。
小春猶豫不決,姑娘的房間從不讓生人進,更別提是什麼男人了,再者說了,蘇好就是她的白月光,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人進來呢!
這小姑娘磨磨蹭蹭就是不肯開門,蘇好輕笑,“小春,將門開啟,你去外面候著。”
聽聲音也能聽出來姑娘是嫌棄她做事不果斷,小春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這位大人,我們姑娘不接客,只賣藝,您有個分寸。”
話落,低著頭便跑出去了。
儘管是進了房間蘇好並沒有立即摘下面紗,只將一頭的飾品全數卸下。
眼波流轉,從銅鏡的邊緣看著門口那人,兩人就這麼幹耗著,誰也沒有開口。
過了良久,男人忍不住打破了寧靜的氣氛,“嵐梓姑娘,你為何來了這嵐香苑?”
是意料中的問題,蘇好半真半假的說了一通,兩人兜兜轉轉誰也不不說實話。
男人終於忍不住了,繞來繞去將耐心磨的精光,“姑娘,我自報家門,陸家現任家主陸晏安,想請教姑娘幾個問題。”
蘇好不經意的撥弄著頭髮,微微頷首,“陸家主坐吧,您最好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今早說了,待會兒我還要休息。”
過了許久,蘇好喚小春進來把人送走,神色略微沉悶,一直到趟在在床上她都沒想清楚。
剛才兩人討論了許多,蘇好這麼有能耐當然也套了不少話。
陸宴安提起她母親,說最後悔的就是把妹妹送去巫族,蘇好想不明白,當初母親跟她說她與父親一眼定終身。
一個是被迫的,一個是主動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她有些糊塗了。
還說家裡出了事,需要母親立即回家一趟,回來處理完事情之後還沒來得及走,人……就沒了!
聽話音,父母親應該是在陸家遇害,這樣看來,有很大可能是陸府內的人動的手。
如此一來,她必須找個機會進去陸府,否則這件事一沾二扯的根本差不清楚。
只不過,她當初打聽到陸家家主陸晏安喜愛聽曲,能進嵐香苑可不代表她這樣也能進陸府。
陸府誰不知道,就算是到如今也是嵩枝國京都第一富商。
這樣強大的實力怎麼可能讓她一個嵐香苑的頭牌進府?
從嵐香苑回去,蘇好仔細斟酌一番,她必須要試探一番,試探試探陸家對如今的她有幾分敵意。
次日。
易過容的蘇好故意從陸府門口路過,嘴裡大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