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上的風雲波動,比蘇好想象中的還要劇烈。
在陳將軍出事不久,太子就上奏摺,斥責陳將軍心懷不軌,與三皇子結成一黨,勾結羅摩,覬覦皇位,企圖反攻京城,有賣國之嫌。
他擺出證據,條條都看似頗有說服力,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包圍將軍府,搜查其賣國罪證。
連廖媽媽想去見高氏,都被禁衛軍阻攔在外。
國公府得知這一訊息,自然是拍手稱快,一掃被剝奪世襲罔替資格的憤怒,只覺得風水輪流轉,陳府也有今天!
廖媽媽也得不到高氏的任何訊息,聽說派去搜府的人多為太子一黨,她十分擔心高氏會控制不住暴脾氣和那些人槓上,反而給自己惹來更多麻煩。
好在高夫人也算冷靜,她痛快地開啟大門,任憑禁衛軍和太監在其府中大肆猖獗,對其侍女言辭淫/亂不堪,將府邸翻個底朝天,也沒有任何表態。
“小不忍則亂大謀。”廖媽媽這樣安慰蘇好,但她自己的心裡,也沒有多少底氣,“我們現在已經與外界隔離了訊息,若是自己再沉不住氣,那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蘇好卻一下子想到了那條密道,於是將密道的事情告訴了廖媽媽。
“或許我們可以到英國公的書房裡去打聽訊息。”
廖媽媽果然又是倒抽一口涼氣,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偌大的國公府居然有這麼多匪夷所思的秘密,單單這密道,她們知道的就有兩條。陳清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住在這樣一個有著神秘密道的房間裡?那究竟有多少秘密被窺視了去?
兩人穿過密道,順利來到國公府書房的暗室內,隔著一道門,她們聽到了英國公與一名神秘男子的對話。
英國公道:“太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眼下還不是上交最致命證據的時候,我們總得探一探底,等陳將軍那邊黔驢技窮的時候,再亮出底牌給皇帝看看……”
那神秘男子打斷他:“現在不呈上,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等他們喘過了氣,回過勁兒,再反撲回來不成?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能一招制敵,趕盡殺絕!”
英國公煩躁地在房間踱步:“葛先生,您也知道,陳將軍已經被樑上宜控制住,高氏一介內宅婦人頂什麼事?就算她大開了大門,只要咱們人在皇上面前吹點耳邊風,皇帝遲早會拋開舊情,把她關押下獄!咱們有的是時間耗,何必這麼急向皇帝秉明呢?那樣反而顯得咱們是蓄謀已久,皇帝怎麼能相信!”
葛先生哼道:“英國公,我作為太子幕僚,有必要站在太子的立場上多加考慮。就算高氏這個婦人不頂事,可她也有孃家人,更別說三皇子一黨有多少朝臣,都在卯足了勁為自己平反。咱們明明已經擺出了證據,這條條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皇帝卻遲遲不肯下重手,你以為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們的證據還不足以令皇帝信服嗎?只有拿出他們的親筆,皇上才會真的相信我們!若再往後推遲,萬一被三皇子一黨看出了端倪,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英國公一噎,似乎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氣氛陷入了沉重,好半天,那位葛先生才又開口道:“陳清泠死的那天,太子就叫你派人帶著咱們準備的證據到前線,你說不著急,這事還需要慢慢商議,但沒想到你還沒等太子法令,就自作主張讓樑上宜拿下陳將軍。我們沒有辦法,只好依照您的步伐調整節奏,太子連夜起草了奏摺呈了上去,就是為了趁熱乎勁讓皇上相信一切都是陳佑明有意為之。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關頭,你卻又不肯把關鍵證據交上來!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又是一陣沉默,只有英國公的嘆息。那葛先生自己也不耐煩了,提高了音量道:“太子已經發話了,最多頂到明日,若是還見不著那證據,國公府的榮耀,劉家未來的前程要不要,就看您的表現了!”
他拂袖而去,英國公氣不過,袖子一揮,將桌上的文書全部掃到了地上。
“劉泰!安排去望海居的奴才們找沒找到那地圖和信紙?”
英國公喚來自己的貼身小廝,劉泰跪在地上,微微顫抖道:“下人們已經盡力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一幫蠢貨!”英國公勃然大怒,一腳踢到劉泰身上,“再多派點人手!無論如何,今晚也一定要找出那些東西!否則就拿你們狗頭陪葬!”
“是,是!”劉泰擦著汗,小心翼翼問道,“國公爺,小的想,咱們已經派那麼多人手,房間的密道暗格都找過一遍,仍然無所獲,會不會,那東西已經不在望海居了呢?”
“放屁!”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