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夫人覺得從陳清泠離奇死亡開始,她就沒過一天舒服的日子。
好不容易安撫了高夫人,妥妥辦完了陳清泠的葬事,偏偏將軍府還不滿意,話裡話外都要國公府交出兇手。闕夫人也想找到兇手啊!可偏偏蘇好滑不溜丟,愣是沒讓她抓到什麼把柄。綠荷是很可疑,但也沒有什麼直接證據指向她。
現在,府裡又出謠言,說白玉化成厲鬼回來找陳清泠算賬,把她掐死了不算,還要到她的房間搞破壞!
“胡言亂語!”闕氏把手中心愛的雕花瓷盞都丟了出去,怒不可遏,“怪力亂神之語怎可輕信!查出從哪裡傳出來沒有?”
琉璃跪在地上,搖頭道:“今天早晨,守著白玉屋子的丫鬟進屋打掃,卻發現那件白衣上像是染血一樣紅了一大片,望海居的蘇好來報,說昨晚有一白衣女子進屋意欲偷盜。如今訊息傳開,大夥都認為是白玉怨氣還沒散,還要回來找望海居的麻煩呢!”
“蘇好,又是蘇好!”闕氏眼中冒火,“怎麼烏七八糟的事情都能找上她!你讓她回自己屋子呆去!加派人手包圍望海居,我倒要看看,這白衣女子究竟什麼模樣!”
闕夫人那邊氣得七竅生煙,蘇好這邊卻十分清閒。自從闕氏下令她不必插手望海居嫁妝的清點事宜,蘇好便閒了許多。她趁著這個機會,和守門的婆子打好了關係,趁機溜出了國公府。
雖然當初系統選擇的時候她要了“宅女”屬性,但她也確實想要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
蘇好走在大街上,這齊國帝都的街坊處處都充滿著煙火氣息。尤其是集市,人頭攢動,小販們扯著嗓子吆喝,庶民們來來往往,琳琅滿目的擺攤品也足以令人眼花繚亂。
蘇好正樂顛顛地挑著商品,忽然聽到一聲“哎呦”。
她扭頭望去,卻見一個老人把手中水果籃子一甩,整個人乾脆利落地跌倒在地,口中哼哼唧唧道:“哎呦呦,小夥子你怎麼撞人呢?哎呦,好疼啊……”
蘇好:“……”碰瓷?
他動靜太大,周圍的人紛紛讓出一條道,站在路兩旁準備看好戲。
而離他最近的青年,則舉手無措地站在路中央,低頭看著老人倒在地上氣若游絲的哼聲,傻了眼。
路人紛紛圍在旁邊,對他指指點點。
“現在的年輕人啊!越發不尊重老人了,尊老愛幼可是咱們大齊的美德呀!”
“小夥子,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盡和老人家過不去呢?”
“老人家您別擔心!我們都看見了,您一把年紀要是出了什麼好歹,非得讓這小子賠!”
“必須賠!傾家蕩產也得賠!”
路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青年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為自己辯解:“不是我!是這老人自己倒在地上的!我沒碰他”
“呦?撞到人還不承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不懂嗎?你是哪家的?讓你爹孃來瞧瞧你這不孝子的德行!”
人群中有人小聲道:“這不是國公府小潭莊的呂家小子嗎?他家姑娘在國公府當差,結果把奶奶伺候死了,如今被夫人趕出府了啊!”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啊!怪不得人品這樣差,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你胡說!”青年憋紅了臉,拳頭捏的嘎嘣作響,“我妹妹才不是這種人!你們血口噴人!”
但不管青年怎麼說,眾人都不會信一個字,反而有人起鬨,非要他賠錢給老人。
蘇好看不下去,走上前,一腳踢向那老人。
老人立即敏感地感覺到,本能地往前滾了滾,避開了蘇好的一腳。
眾人目瞪口呆,蘇好卻在這時奪過青年手裡的扁擔,在手裡掄了掄,便向老人狠狠抽去。
老人大驚,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呲溜一下子就跳起來,火速往後退。
蘇好的扁擔停在離老人倒下的地方一寸的位置,隨即恰到好處地控制了力道,笑嘻嘻地把扁擔往肩後一扛,指著老人道:“老人家,你哼唧什麼呢?我看您身體素質不是還挺好的麼?”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老人被識破了也不臉紅,反而厚臉皮道:“姑娘,您平白無故地想打我,這可不符合咱大齊的法規吧?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是哪家爹孃教出來的規矩?我非要找他們評評理去!”
蘇好微微一笑,然後在老人面前晃了晃扁擔,隨即往地上狠狠一拍!扁擔應聲而斷,碎成幾段。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老人眼神閃了閃,嘴裡哼道:“好漢不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