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可是這意思只覺得這人是在說“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不如說出來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吧。”
秦大夫蘇好變著法兒的為難趙萱,只當做看戲一般,到底是護短兒,再說丫頭體內的菟絲草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妾室做的,如今不過是言語擠兌幾句,又不會傷人性命,難道還要人省著點兒唾沫不成?
這麼一想秦大夫只當做看不見,老神在在的在一邊喝茶,那悠閒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他的心中是有多麼的震怒,就像是平日裡投在茶樓一般,只差幾盤瓜子兒花生,還有唱小曲兒的就齊活兒了。
趙萱如今只想速戰速決,今日得虧她已然然認下了,他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倔強到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知道什麼時候能屈,什麼時候該伸。
今日受下的種種屈辱和擠兌,等到了來日,他要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部還回去。
“姐姐,你說的是什麼話?”趙萱面上看不出一絲的不滿,“妹妹在這王府裡吃穿不愁,又有郡王寵愛,若涵有什麼憂愁煩惱,那就真的是妹妹不懂事了。多謝姐姐掛念。”
趙萱既然這樣說,蘇子也不再糾纏這些無所謂的事情,讓湘潭給了趙萱一把椅子坐著,又進了上好的茶葉,便再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
安慶郡王府已經沒落多年,到了這一代子孫後輩也沒有出一個像樣的官兒,據說幾十年前為了平息什麼事情更是家底兒都給賣了。
如今這個郡王府山空有這麼大一個規模,其中沒有住人的院子多的是,至於那些有人常住的,也並不是很多。
安慶郡王出去了,這麼大一會兒若是菟絲草還在府中當已然找到了,眼看著大菜就要來了糾結著這點兒小事兒又有何意思呢?
剛剛的那些擠兌剛剛墊了墊肚子也夠他冷靜下來了,後面的日子還長著呢,他就還不信收拾不了這一窩兒的賊人。
至於這個向來是不知好歹,不分輕重的妾室,剛剛由她的口說出了他真實的來歷,就好比經年陳封的已經潰爛的傷疤再次被刀狠狠的劃了一下,痛不欲生,莫過於此。
不過是在窮苦人家被人牙子買去的一個孩子,不想小的時候機緣巧合被縣丞看中了,回去做了義女當做個千金大小姐養了些年,便忙不迭地要把自己的過去給甩了,真當自己是了不得的官家小姐呢,真是可笑又可憐。
“夫人,”蘇好正在琢磨著那些有的沒的事兒呢,湘潭悄聲提醒道,“郡王爺已經來了。”
蘇好這才回過頭來,面上有了笑容,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冷漠,“原來是王爺來了,妾身今日神思恍惚,一時不查,還請王爺恕罪。”
前面的事情,安慶郡王已經查出了結果,果然不出所料,蘇好的事兒就是趙萱做的,眼看著新娶的續絃夫人好欺負,但來的人也並不是那麼齊全,就萌生了歹意。
原來看著新娶的這位夫人雖然是商人之女,可是卻自矜自傲得很,雖然容貌絕佳,卻不是個可心人兒,如今看她笑靨如花的樣子,心裡不免又起了別的心思。
“我們乃是至親夫妻,”安慶郡王溫聲細語,“哪裡需要說這樣的話,夫人真真兒是見外了。”
蘇好沒有耐心跟安慶郡王說這樣的話,如同一般的新婦低下頭羞射的笑了笑,話鋒一轉,“不知菟絲草查得怎麼樣了,這府裡的人真真兒是越來越沒有章法了,今日有人敢害我,明日說不得氣性上來了就敢對王爺施暴了,這人若是不抓起來,我可是日夜無法安心!”
安慶郡王剛剛想要給自己寵了這許多年的小妾說幾句好話,卻被蘇好先聲奪人,都已經到了喉嚨管兒的話就只得硬生生的嚥下去。
“多謝夫人掛懷,”安慶郡王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又不得不說,“這菟絲草已經在碧瀾院找到了……可是這其中恐怕有什麼隱情,不如夫人您稍安勿躁,問清楚了再行懲戒如何?”
蘇好聞言,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驀然間眼淚便直直的掉了下去,“妾身知道妹妹伺候郡王的時日長些,若不是我在這裡橫插一腳,恐怕今日坐在這王妃的位置上的人就該是妹妹了,可是妹妹,你就算是再不喜歡我,再怨我搶了你的位置,你直說就好了啊,為何要起這般腌臢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