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聞言也不過是笑笑,“敢問王爺,妾身不過是嫌棄湯藥苦澀難以入口,又怕王爺擔心,讓這姑娘幫妾身喝一碗藥罷了,這不,還賜了上好的玫瑰花蜜呢。奴才為主子試藥吃藥本就是常見的事情,您為何如此大動干戈?”
安慶郡王不過是被愛妾急吼吼的拉過來,之前並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不想竟然是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一時間面色極為精彩。
“莫不是……”蘇好眼神在綠漪臉上轉了一圈兒,忽而綻開了一抹及其燦爛的笑容,“這小姑娘,長得確實水嫩,既然郡王看上了,妾身便選個好日子將她開了臉面做姨娘如何?”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的並不是安慶郡王,而是一直在一旁不行禮不說話做壁上觀的年輕女子。
“王妃!”年輕女子乃是安慶郡王的小妾趙萱,仗著安慶郡王寵愛,將她這個王妃並不放在眼裡,“綠漪乃是我的貼身侍女,她已然有了中意的兒郎,這事兒,老爺也是知道的,還請王妃莫要拆散有情人!”
蘇好彷彿這才看到趙萱一般,挑眉笑道,“喲,這是萱兒妹妹啊,早就聽聞萱兒妹妹賢良淑德,最是重禮數的,剛剛一直沒看見妹妹你,倒是我失禮了。”
趙萱眉角輕跳,卻也只能夠盈盈下拜,“妾身擔心綠漪伺候王妃不周,情急之下忘了禮數,還請王妃恕罪。”
此時蘇好卻又另起了話頭,“既然郡王知道這姑娘有心上人,那麼我就不做惡人了,那王爺急急忙忙的過來,可是擔心妾身安危?”
安慶郡王此時尷尬得很,忙不迭的點頭,“是是是,本王就是怕綠漪伺候不好王妃,這不,才急急忙忙的過來嗎。”
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卻不想蘇好又道,“既然如此,湘潭,便將從小照顧我身子的秦大夫叫過來吧,讓他給我把把脈,順便看看我喝的藥劑,也好讓郡王放心,王爺,你覺得呢?”
後面還有很多事兒要仰仗蘇好,安慶郡王點點頭,很是關心的模樣,“那好,湘潭你就去把秦大夫找過來吧。”
一直跪在地上的趙萱此時面色煞白,尖聲道,“不可!”
蘇好這才回過頭來看趙萱,笑道,“萱兒妹妹怎麼還跪著呢,快快請起,不知剛剛妹妹那話是從何說起,本王妃不過是想請個大夫罷了,妹妹你為何如此?”
安慶郡王只覺得心煩意亂,揮揮手,“不過是一個大夫,去請去請!”
湘潭笑眯眯的應了聲兒,轉身便自去尋秦大夫,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想要什麼,但是看樣子……有些人會要倒黴了。
這話音一落,趙萱便只覺得全身無力,一下子癱在地上,今天的樁樁件件,今日……怕是不好了。
蘇好看趙萱的模樣,垂下眼睫,面上緩緩的綻開了一抹笑來,看起來容顏絕色。
笑眯眯的樣子看得趙萱更加膽寒,突然就覺得,大病初癒醒來的王妃,已經不是前些日子可以讓人搓圓捏扁,任意磋磨的性子了。
蘇好讓湘潭去尋的秦大夫乃是從小看著原主長大的老人家,祖上乃是太醫院的院判,後來告老還鄉醫術也就一路傳下來了。
少時喪了髮妻,難得的情深似海,一直未娶,也就沒有子嗣,自小就極為疼寵原身,將她當做自家女兒來看待。
後來原身家中突變,因著怕連累了老人家便將老人家遠遠的送走了,後來和郡王府結了親事才將老人家接到近前來。
只是怕勞累了老人家,尋常病症並不前去叨擾,如今看來,卻是不叨擾不行了。
湘潭尋到秦大夫的時候,老人家正在茶社裡頭看人下棋,除了醫術以外獨愛棋藝,卻又是個臭棋簍子,便只好看別人下一下棋。
“秦老先生,”湘潭笑眯眯的打招呼。
秦大夫見了湘潭,頗為嚴肅的老臉上佈滿了慈祥之色,“是湘潭啊,怎麼又來看我老人家,我呀好的很,你就好好兒把丫頭守著就好了啊。”
湘潭直言道,“今日就是小姐讓我來尋老先生的呢,還勞煩老先生去郡王府一趟呢。”
“可是丫頭有什麼事兒?”秦大夫一聽這話便覺得不好,徑直站起來就往外走,“那我們快些走,可不要耽誤了丫頭的事兒,哎呀你也是,跟我還說什麼客氣話,這少幾句話的功夫,我們都可以走到茶樓外頭了!”
自從家中突變,再也沒有人這般說過話了,見慣了人情冷暖,此時湘潭頗有些淚眼盈睫。
“好好好,是湘潭的錯!”湘潭收了思緒,扶著老人家往樓下走,“秦大夫你慢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