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上書工部的原因,萬一暴洪,必須集戶部可動銀兩,派遣得力官員前往災區,儘快安置災民;徵召全國的醫者前往,以防災後疫情,說話如今已經是秋天,災後很快會入冬,災民的安置若不辦妥,恐餓殍遍野。具體情況還要具體處理,所以前往災區的官員是重中之重。”
蘇好掩唇而笑,這個人還真是個奇人,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理想化的安排會動到很多人的利益必然會得罪人嗎?
“柳大人,你做了多久的官了?”蘇好是真的好奇,他是怎麼存活至今的。
柳和正愣住了,他實在是弄不明白他做了多久的官和洪水有什麼關係,可就算是不明白,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了問題,“下官是上一科的探花,先帝金殿親口將我封在了欽天監,到今天正好是一年六個月零三天。”
聽完這句話,一邊的琉璃是忍不住了,直接就笑出了聲,“柳大人,你怎麼還按著天記的?”
“我不是記的天數,我只是記得我上任那一天的日子,算出來的。”
這一次換成蘇好笑出聲了,這個人怎麼老實成這樣,虧他長了那樣一張臉,跟那個什麼都算計到骨子裡頭的鳳子昂還真的是南轅北轍。
被兩個人笑得有點懵的柳和正手足無措的站在御書房裡,一時間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蘇好斂起笑意,對柳和正說,“行了,你回去吧,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來跟孤說,不需要向別人上書,你要知道這天下只有天子能接受上書。”
柳和正顯然是沒聽懂這句話的深意,但是卻明白了以後他要直接與天子對話,“臣遵旨!”
“行了,你下去吧!”
柳和正得旨退出了御書房。
蘇好看著他的背景消失之後說,“琉璃,告訴韓茹,給孤查一查這個柳和正什麼來頭。還有,讓少一璇明日午後來見孤。”
蘇好穿著嶄新的朝服,邁進文武百官齊列的大殿,身後跟著琉璃、鬱思慧、狄令雪及一應隨從。
今日的早朝註定不會安生,蘇好的心情卻格外的好。
坐在龍座上的蘇好受百官拜禮,蘇好的目光劃過所有的人,最後停在鳳子昂身上,鳳後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錯,也不知道是什麼提了他的神。蘇好輕輕的笑了,希望他一會還能有這麼好的心情。
首先出班的是工部尚書呂寄風,此人四十多歲年紀,一張臉長得極好,油頭粉面得很是敬業,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斯文敗類的氣息。
以前蘇好真的沒怎麼注意過這個人,他平時的存在感並不強,按時上朝按時下朝,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兒肯定不開口,以至於蘇好幾乎都要把這個人給忘了。
“臣受欽天監之書,今年雨水過多,江南尤甚,便準備著人去江南實地看一下,人還沒走,江南的奏報便已經進京了,長江中游金梁壩決堤,其下游三州盡數被淹,萬畝未得及收割的良田被毀,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
呂寄風朗朗有聲,整個金殿之內便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迴盪,他說完之後,大殿便像是炸了鍋一般,議論紛紛,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蘇好倒是沒理會那些沒事嚼舌根的閒人說什麼,只是將目光掃到鳳子昂的身上,與他的目光相對,看到他眼裡的得意之色,不由得一股子怒火衝上頭頂,他一個統領後宮的一國後主,整日裡想的便只是爭權奪勢,他心裡可有萬般黎民的死活。
蘇好對著鳳子昂冷冷的一笑,難怪他今日有這麼好的心情。
她將視線調回到呂寄風的臉上,看著那張漂亮的臉上寫著明顯的欲言又止,心裡的冷意越生,想作死到底是吧,好,她給他們機會。
“呂愛卿這是還有話要說?想說什麼便說吧!”
呂寄風心裡一抖,陛下這話裡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的心思這麼快就被陛下洞悉了?他的目光划向鳳子昂,看到鳳子昂的眼色之後,才繼續說,“回陛下,民間現在多有傳言,說是陛下登基未滿一年,便有此天災,是……是天降靈諭,說……說陛下登基有違天命!”
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招可以用,蘇好氣笑了,“百姓什麼時候理會過民生之外的事情了,這怕不是哪個有心人士故意為之吧?大理寺卿何為!”
聽到蘇好的話,左班走出一個年逾半百的男人,“臣在!”
“何愛卿,你就去好好的給孤查查,這是誰詆譭孤,孤受命於先帝,承繼大統之後,兢兢業業從未懈怠,卻有哪裡對不起這天下?還有這水患,倒底是真的天災還是人禍,給孤徹察到底,孤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