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許久的心理準備,太子知道這些事情以後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心緒,只是看起來分外疲憊。
“想不到,”蘇好依偎在太子懷裡,不掩快意,“三皇子竟然有這樣多的積蓄,實在是讓人意外。”
太子對著蘇好也沒有了法子,這位看起來莽莽撞撞的女中諸葛,當真是上天派來考驗他的。
“你為何如此……”太子找了一個委婉的措辭,“老三為何如此不受你待見啊。”
蘇好翻過去,背對著太子,聲音悶悶的,“妾身當初失蹤後受的那些苦楚,都是拜三皇子所賜呢,為何還要待見他?”
三皇子府,暖如春日的花苑裡頭,此時依舊燃著昏黃的燈火?
“郴鳶,”三皇子捧著手爐,長長的白狐裘衣毛把他的下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太子府那邊的任務,為何還在榜上?”
郴鳶低垂著頭不去看三皇子的神色,恭順道,“自從……記憶恢復後,其他人只以為太子府乃是龍潭虎穴,就連第一夜歸人也折了,自然沒人敢接,一時之間就耽擱了,主子您……為何如此著急了?”
三皇子也不避諱郴鳶,垂眸冷冷的一笑,“還不是那位太子妃,還真是能人,太子恐怕如今已經開始懷疑本殿了,自然動作得快上一點兒,雖然是一個庶子,可是能夠噁心一下太子,也是物盡其用了。”
郴鳶眉頭跳了跳,一個稚子的性命竟然在主子眼裡就是這樣的存在嗎,以前的主子,多少還有一些人氣兒,可是現在……說是花草精魅倒還差不多。
“是,”郴鳶垂眸,“主上英明。”
三皇子揮揮手,“嗨……說到哪兒來了,對,不讓他傷筋動骨好歹也好好兒的噁心一下太子。”
郴鳶跪立在一旁,靜靜的聽候吩咐。
三皇子沉吟半晌,忽而一笑,“眼見著太子與我就要開始交惡了,郴鳶,你就去太子府一趟吧。”
郴鳶整個人一頓,聲音艱澀,“……是,若是主子沒有其他的吩咐,郴鳶先行告退了……”
過了半晌,三皇子依舊沒有出聲,郴鳶只當它沒有其他的吩咐,就要夜行去太子府。
三皇子眼眸暮色沉沉,眼看著就要離開這個花苑,突然又開口了,“等等,我這裡有種藥丸,你吃了再去吧。”
郴鳶步子一頓,渾身微微的顫抖起來,“郴鳶,謝主子賞。”
三皇子拿出一個小瓷瓶,招手讓郴鳶過來,面上笑意和軟,“郴鳶,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助我一手建立夜歸人,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竟然這樣生分了。”
郴鳶依言走過去,不再有對著主上的恭敬,倒像是和許久未見的老友閒話家常,“說的哪裡話,不過是因為後來的事兒多了,沒有時間像現在這般促膝長談罷了。”
“罷了,”三皇子輕笑搖頭,“我也不再逼你,等到太子府的事兒了了,你就回來吧,帶著秦姨一起,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郴鳶頗為詫異的看了三皇子一眼,笑容裡是滿滿的悲傷,“好,到時候我就帶母親一起離開,在這之前還請三皇子好好照顧我的母親。”
三皇子笑容不變,緩緩的點頭,“把藥吃了吧,等你從太子府回來,我們再好好的聊聊。”
郴鳶接過三皇子手裡的瓷瓶,看也不看徑直開啟吃下去了,“……好。”
依稀記得在很久以前,他脫離了四位的身份開始幫助三皇子建立夜歸人的時候,那位就跟他說過。
“若是有一天我不再信你……你安心的去,至於秦姨我會幫你照顧好。”
如今,就是到了那個時候了。
“老三?”太子聽了這話驚疑不定,原來早在兩年前他就可以肆意對太子府裡的人進行謀害了,“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蘇好也不添油加醋,只把自己是如何被謀害,馬車如何墜落山崖,又是如何被早就安排好的老婦人相救,再歷經輾轉被迫加入夜歸人,接受了訓練之事一一道來。
“你說的夜歸人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
蘇好百無聊賴的點點頭,“對啊,不過他們可不是徹頭徹尾的江湖勢力,乃是三皇子培養的一支暗部。”
太子也沒有什麼反應,只要知道這事兒,後面總有應對的策略,現在已經夜深了,總不能夠連夜去查。
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之間想起蘇子剛剛一句帶過的“榜上有關於太子府的任務,妾身接了……”
整個人忽然驚醒了,在看旁邊蘇好一雙眼眸清亮,並無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