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覺回家去睡,往人家的房間亂走什麼?”莊凱文曾任飯店管家的職業病,非一朝一夕可改矣。
“打得好。”蔣怡華歡呼。
“神經病,我回去了,真受不了。”劉子騏拿了桌上玫瑰打道回府。
莊凱文長腿一伸,將劉子騏絆倒,搶走玫瑰花。“呦,你這個人手腳真不乾淨,老師不在,就亂拿她的東西。”曾任職飯店管家的職業病,真的非一朝一夕可改矣。
“這花是我送她的啦。”劉子騏氣唬唬。
“花是你送的沒錯。”蔣怡華笑眯眯。“但是老師已經轉送給季英鵬先生,就不屬於你的了。”
“我不能忍受我送我女人的花轉送給別的男人。”
“我也不能忍受有人趁老師不在亂動我老師的東西,老天,現在都沒人講究尊師重道這種事了嗎?道德淪喪啊。”莊凱文將花兒擺回桌上,優哉遊哉地。
“你這個奇裝異服的娘娘腔才是道德淪喪。”劉子騏脹紅面孔,氣呼呼地走了,還很用力地甩門。
蔣怡華拍手叫好。“YES,痛快啊,你教訓得好。”她豪邁地拍拍莊凱文的肩膀,對他豎起拇指。“兄弟,你雖然娘娘腔,但是行為很帶種。”
“拜託你,不要隨便碰我。不要以為我沒發現,剛剛老師上課的時候你偷偷挖了鼻孔兩次,你再碰我我就剁掉你的手指,真是太噁心了。”
“呃——呵呵呵。”蔣怡華傻笑,冷汗直淌。這傢伙打哪冒出來的?老師都收了什麼學生啊?這門課,還上得下去嗎?
黑子接受身心科醫師問診時,季英鵬陪鄭文雯到骨科處看醫生。
醫生看過X光片,說:“還好沒傷到骨頭,不過腫得很厲害,記得按時吃消炎藥,還好有先做冰敷的處理。”
醫生開了消炎藥,請護士用繃帶固定好鄭文雯的右手。
季英鵬看鄭文雯痛得臉色慘白,細瘦的手臂纏滿繃帶,他的心怎麼也疼起來了?
他主動問醫師:“她要常打電腦,這麼嚴重的扭傷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一般是不會,但是如果超過兩星期都沒有好轉,要再來回診。”
“照顧上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她常常要打電腦。”
“喔,三天後拆掉固定用的繃帶,可以幫她熱敷,會恢復得比較快。”
鄭文雯坐在椅子上,看季英鵬積極地詢問醫生,瞭解她的狀況,彷彿受傷的人是他。
糟糕……嘖嘖嘖,怎麼心裡一陣甜滋滋的啊?鄭文雯低頭,偷笑,季英鵬這男人很MAN喔。
看完醫生出來,黑子也讓醫生強迫打過鎮定劑,躺在病床休息,原來黑子是躁鬱症患者,難怪情緒那麼容易激動,剛剛還吵著要跳樓,去醫院途中又縮在後座,摟著鄭文雯哭著說不想活,把鄭文雯嚇壞了。
看過精神科醫生,打過針,黑子終於平靜,她的爸爸也趕過來了,工人模樣的老伯,白髮蒼蒼,臉色蠟黃,身材瘦削,身上沾滿水泥跟黃土,他一來就跟鄭文雯鞠躬道歉。
“你是編劇老師吧?真是對不起,我女兒給您添麻煩了。我在工地,不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真是很抱歉。”
“厚,我覺得太誇張了。”鄭文雯不客氣地兇老先生:“伯父,她情況這麼不穩定,家人應該要看著吧,怎麼還放心讓她在外面跑?她這種情況也不適合上課吧?闖了禍要誰負責?”真是,她再有佛心,也忍不住生氣,這不是開玩笑的,差點就因為她罵了幾句話,這位黑子小姐就跳樓自殺了,這麼大的責任她擔不起。
老伯伯蒙著臉哭了。
季英鵬也覺得鄭文雯口氣太兇了,很同情老伯伯,覺得他看起來很累。
老伯伯氣憤訴苦:“我可憐的女兒,她本來很有才華的,還拿過三次文學獎,結果她太好強了,出書的銷量很差,沒有讀者捧場,最近又被男朋友拋棄才會想不開,變得更嚴重了,真的對不起,我要工作又不可能將她帶在身邊,我想過我跟她去死好了,反正我這個爸爸很沒用,我不能給她快樂,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們沒背景又窮的人就只能——”
“喂,說這些幹麼?怪別人怪社會比較容易喔。”鄭文雯沒心軟,反而罵得更兇:“當爸爸的要堅強啊,抱怨又能怎樣?女兒已經那麼悲觀了,你還跟著怨天尤人,她還怎麼活下去啊?真受不了,我幹麼忍受這個。”
季英鵬很震驚,他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鄭文雯心腸這麼硬,老伯伯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她還繼續罵。
結果人家老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