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先道:“師父,這位猿大叔和那隻靈鷲,原來是師祖豢養的麼?”
甘布衣道:“孩子,若非師祖那等大才大智的人,誰又能調教得了這等靈禽仙獸呢。”
長長吁了口氣,接道:“那商洛是用‘奪天魔手’擊傷了師祖,雖然當時師祖也傷了對方,但商洛的傷勢,較之師祖就輕的多了,不過,商洛未再出手,據師祖說,商洛所練的奪天魔手功力,到了極致之時,可以使人由魔入道,由悟生慧,是以,商洛斯時,已然到了功魔人不魔的境界……”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功魔人不魔?師父,如此說來,師祖可是錯殺了這九大魔尊麼?”
甘布衣道:“師祖奄奄一息,要說的事很多,為師怎好多問呢?不過,師祖曾說,錯非他一念之差,操之過急,誤以為這九大魔功練成之後,自己已無法控制,必將為害武林,迫的不等他們練到極致,就一一予以格殺,也許後果就不會這般嚴重了。”
石承先一怔道:“為什麼?”
甘布衣道:“孩子,你師祖一身武功,高出九魔甚多,當日若非是一晝夜之間,力誅八魔,業已筋疲力竭之餘,那商洛又怎能傷得師祖?何況,這九魔之中,如是真有三位能像那商洛一般,則師祖等到他們魔功大成之日,無形中,就增加了三位衛道的頂尖高手,試想那剩下的六位魔頭,又怎是師祖之敵?”
石承先恍然道:“不錯啊!師祖果然是太心急了些。”
甘布衣點頭一嘆道:“實則,師祖也是一片仁慈之心,只是他並未料到魔功也能使人由悟生意而已……”語音微頓,又道:“師祖曾經特別告知為師,那商洛臨去之時,曾向師祖說過一句非常重要的話……”
石承先道:“師父,那商洛說的什麼?”
甘布衣道:“商洛對師祖說,他要你師祖明白,魔道之中,也有那不受魔功影響之人,所以,他明明可以補上一指,取師祖性命於頃刻之際,但他不但沒有這麼做,反倒餵了你師祖一顆保命靈丹,如非師祖在力誅八魔的巨戰之中,業已真元大失,身負數十處暗傷,而致生機全絕,商洛的這一顆靈丹,也不會只能保全師祖延遲了七天的生命了。”
石承先道:“那商洛果然不似是魔道中的人。”
甘布衣長嘆一聲,道:“到了商洛那等武功之人,道與魔之間,相差的就很有限了。”
石承先也吁了一口氣,道:“師父,那商洛呢?你找到他沒有?”
甘布衣道:“沒有,你師祖歸天以後為師曾察看九大魔尊禁居石室,那八具屍體之中,有六具屍體腹部人皮,已被人切去……”
石承先吃了一驚,問道:“誰剝了他們的皮?”
甘布衣道:“當時為師確也想不出這是什麼人乾的,但等為師檢視了另幾處洞室以後,為師方始想明白,這是什麼人所為!”
石承先道:“師父,這人是誰?”
甘布衣道:“商洛。”
石承先一呆道:“怎會是他?”
甘布衣道:“九大魔尊的心性好壞,各不相同,他們被師祖拘禁在這四絕谷中,三十年來,每人都練就了一套獨特的武功,師祖臨終的最後一句遺言,就是要為師察看這九魔是否把他們所練的武功,暗中記錄下來,如果發現,就該予以毀去,以免流傳武林,被不肖之徒得去,必將釀成大禍,是以為師才去那九間石洞之中檢視,結果,發現其中有三間石洞的暗壁,已被人用重掌力毀去一大片,而另外六間未遭毀的石洞中,該洞的主人卻又遭人剝去腹部人皮,頓時使為師想及,這九位魔道高手,果真不出師祖所料,暗中將自己修練的魔功,記錄了下來,只是由於各人的心性不同,三位能夠由悟生慧的魔尊,他們不過把武功刻在洞中暗處石壁之上,而另外六位,則深恐師祖發現以後,對他們不利,竟然將魔功刻在自己的腹部皮肉之上,怎料卻因此在死後被人剝了一層皮呢?”
石承先道:“師父,你怎知道這是商洛所為?”
甘布衣道:“孩子,四絕谷中只有師祖和商洛兩個活人,師祖重傷垂危,哪有毀壁剝皮的功力,所以為師斷定是那商洛所為!”
石承先道:“師父,九魔秘笈如是商洛攜出谷去,卻又怎會落在軒轅豪手中?而且……
而且那軒轅豪又將此事公開於武林之中呢?”
甘布衣忽然哈哈大笑道:“孩子,那軒轅豪懷有九魔秘笈之事,第一個向武林中宣揚的人,就是為師。”
石承先失聲道:“是師父麼?”
甘布衣